看向楚皇。楚皇其實複姓上官,乃是先秦時期楚莊王的後裔,因為一直居住在上官邑,遂以地名為姓。這個皇帝名叫上官凜,剛剛登基滿三年。你說一個好好的皇帝,取什麼名字不好,要叫流產?而且還長那麼帥,還讓美女送自己金銀珠寶,讓自己的大腦秀逗了。
董清秋心裡頭打翻了五味瓶,你說要是沒有見著劉產,自己以後的上司長得這麼養眼,那她當公務員的效率也高得多的。可是現在好了,官估計是當不成了,還不知道這個皇帝要怎麼整她呢,她就這樣站著,旁邊的大人們都不知道這個董清秋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見到皇帝,也不下跪,也不稱頌,光站在那發呆了。
文昌侯都有些看不過眼,在旁邊小聲咳嗽起來。
“董卿在想什麼?”被董清秋直視的楚皇上官凜訝然道,好像他和董清秋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表情並無任何變化,剛才淺淺的笑容好像是硬生生貼上去的一樣,依舊保持著。和劉產努力營造出的傻呵呵的樣子全然不同。
“啊?哦。”董清秋回過神來,只見所有人都怪異得看著自己,只有明月松站在一旁,眼睛裡頭似笑非笑。
“我只不過在想,皇上身上這件龍袍,應該有九條龍才對,為什麼我看只有八條?”看著明晃晃的,在日光下耀眼的龍袍,以及龍袍上用金絲銀線繡著的騰龍,董清秋下意識地說著,剛剛脫口而出,就不由掩住了口,這個藉口好像有點爛……
所有人的嘴巴都又大了一倍,這個,這個天下第一才子見到皇上沒有說任何稱頌的話,而是問了一個問題,可是這叫什麼問題?!
明月松看著微微發窘的董清秋,笑意更加濃密了。
“還有一條龍繡在裡邊。”上官凜淡淡的回答,他倒是有問有答。
“哦。原來如此。”董清秋又接了一句,看所有人都期待得看著自己,董清秋卻把嘴巴閉上了。得了,就看上官凜怎麼玩吧,反正自己到了他的地盤,是砧板上的肉,皇上您老人家就看著割吧。
整個鍾美堂登時鴉雀無聲,有些冷場,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文昌侯若有所悟似得說了一句,“老臣懂了!龍袍乃是天子之衣,繡龍自當取至尊之數——九數,而最關鍵的一龍則被繡在衣襟之內面,董相公是想借此告訴皇上,只有先修身方能平天下,就如同孔聖所言,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行,便是這個道理。”
這句話在文昌侯的四兩撥千斤之下,頓時被披上了一層輝煌的外衣。董清秋心裡暗笑,心想文昌侯不愧是隻官場老滑頭,這樣都可以給他瞎掰出來。她掃了所有人一眼,這些大臣們見文昌侯開口,也都一一附和起來。
“是麼?董卿?”上官凜探尋地望向董清秋。
董清秋不知道上官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既然裝作不認得,自己當然也得配合到底,表現一下。於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朝上官凜躬身作揖,“皇上在御花園中遍植菊花,只因菊乃花中君子,傲霜而立,不媚不俗、幽芳清遠、風骨逸緻、蕩汙滌垢、亮節不阿,皇上今日方有雅興在此邀各位大人同來賞菊。清秋今日所問,侯爺剛才所說,也不過是皇上要我等頓悟做人處事的道理。”
眾大臣又是一陣附和。文昌侯斜睨了董清秋一眼,暗忖著這小子馬屁拍的不比我差啊。
上官凜輕輕笑了,視線已經從董清秋臉上挪開,轉向站在一旁面容淡然的明月松,“明丞相,聽聞昨天晚上,明丞相和董卿在國舅府上,比拼了琴藝?”
明月松美目悄動,臉上依舊是不為所動的淡漠,“月松尚無緣與董兄對弈,董兄的書童便幾可與月松打成平手。在董兄面前,月松恐怕是班門弄斧,實在是不值一提。”
說完又轉過臉看著樓下的風景,好像對於明月松而言,樓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