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問:「你說什麼,昨晚那麼大的雨她竟然沒走,還留在湖心亭等我?」
「不錯,一直在湖心亭等了兩個小時,大雨飄灑進來,渾身都濕透了,但無論我怎麼勸她就是不肯走,非要等你。」
我聽得渾身一抖,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徐捷說:「昨晚淋了半夜的雨,最後被我們寢室幾個女生強行拉了回去,回去之後躲在被窩裡哭了好久,早上起床我們就發現她發高燒了,剛剛送她去了醫院。」
「晴晴,你在發什麼呆,手裡拿的是什麼呀?」
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張晴晴手裡拿著張卡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出神。
「啊,沒什麼。」
張晴晴連忙的把手中的卡片放回手袋裡,然後站起來說她也先去洗澡。我望著她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感到有點兒詫異,張晴晴今晚是怎麼了,難道是還沒從剛才那場車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等她進了浴室去洗澡之後,我就偷偷的開啟了她的手袋,把那張褐黃色的卡片給找了出來,翻看了兩下,發現是張珠山天王廟和尚的卡片,上面還有聯絡電話。
我忍不住搖搖頭把卡片放了回去,心想張晴晴怎麼說都是讀過大學的,按道理說她這種高學歷知識豐富的年輕女人,應該是無神論者才對,怎麼今天也對著和尚的名片發呆,難道是今天的意外讓她有點兒相信這種命運、神鬼之說了?
張晴晴洗完澡之後,我們又簡單弄了點吃的,然後準備休息睡覺。
平日裡,我跟張晴晴雖然是同床,但是張晴晴對我有很嚴格要求的,那就是必須各據一被子。而且連床她也劃分成兩半,我只能在我自己那邊睡,如果膽敢越界,那可是要被她給踹下床的。我睡覺挺安穩老實的,很少翻身,所以沒試過越界被她踹下床,反倒是張晴晴睡著了之後跟個小孩子似的,不但會踢被子,而且還會各種翻身,最後經常是她越線過來摟抱著我睡。
今晚,我循例的抖開自己的被子,準備躺下睡覺,但是讓我意外的是,身邊的張晴晴忽然的跟我說了一句:「陳瑜,別再蓋你那張小被子了,咱們共用一張被子就可以了。」
「什麼?」
我睜大眼睛望著枕邊的張晴晴,有點兒不敢置信張晴晴居然會主動說跟我共蓋一被子。我這張是小被子,而張晴晴那張是新婚時候的那張紅色大被子,上滿繡著戲水鴛鴦,我心想我這小被子蓋得了頭蓋不了腳,我早就想跟你一被窩了。
雖然我覺得今天晚上車禍之後,張晴晴的行為都有點兒怪怪的,但是有機會跟老婆一被窩那對我來說是好事呀。我也沒管那麼多,就直接把自己的身上的小被子踢到一邊,然後掀開張晴晴的被子,壞笑的說:「那老婆我來了哦。」
張晴晴原本有點兒憔悴的臉頰瞬間多了絲紅暈,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好好的一個人,偏偏說話就要學得跟流氓似的。」
被窩裡香噴噴的,瀰漫著張晴晴剛剛洗完澡的那種沐浴露清香,張晴晴此刻穿的是一條簡約風格的粉色短睡裙,我故意的往她身邊湊了湊,然後小聲的說:「流氓怎麼了,我只對我自己老婆流氓,又不是對別的女人流氓,我是流氓我自豪。」
「自豪你的頭」張晴晴抬起腳輕輕的踢了我一下,嗔怪的說:「說話不許湊得那麼近,氣息噴在我耳朵上怪難受的。」
我差點就忍不住想問問她怎麼個難受法,是不舒服還是有感覺了,但是最後還是沒敢問,把她弄的惱羞成怒保不準要踹我下床。
我跟張晴晴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準備說時間不早,關掉床頭燈睡覺吧。可是我晚安的話還沒說出口,張晴晴忽然小聲的喊了我一聲:「陳瑜?」
「怎麼了?」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