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了一下,忙下跪施禮,這才很輕很輕地道:“娘娘還沒睡呢?”
楚明月看看他恭敬的眼神,再看看坐在肩輿上沉睡的皇帝,有點失措,怎麼會與想像不一樣?難道不是來連夜處置她?
猶豫了好久,這才問:“和總管,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來這裡?”
和總管忙解釋道:“聽卞大人報說外面大局已定,皇上便說了句‘去皇后那裡睡覺”,說完歪在椅子上睡了過去,奴才等這就把皇上抬來這兒了。
楚明月聽著只覺天方夜譚,忍不住盯著問了句:“和總管會不會搞錯?皇上或者要去的是昭陽宮,而不是這兒,這兒是什麼地方,總管不會不知道吧。”
和總管笑得有點尷尬,囁嚅了半天,才笑嘻嘻地道:“皇上說的是去皇后那裡,沒說是昭陽宮,那個時候皇上還醒著,不會說錯。娘娘,老奴多嘴一句,有些事會不會並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呢?”
楚明月心下玩味了一下和總管的話,這才想起自己是大刀金馬地攔在過道上,一群人都進不來,只得不情不願地一偏身讓開,讓小太監抬著皇帝進屋。
和總管這才跟著楚明月走進臥室,因為大家都是儘量的放輕手腳,所以屋子裡靜得可以清晰聽見皇帝響亮的鼾聲。
和善看皇后皺著眉頭,忙輕道:“聽說皇上星夜兼程趕來,所以才累得慌,加上先前受了那些傷,也是一則。老奴以前伺候皇上睡覺,從沒聽那麼響的鼾聲過。”
再入冷宮(6)
楚明月點點頭,心說他要不是這個時間快馬兼程不要命的趕回來,別人早佈置好口袋等著他入局了。其實當皇帝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除了可以多睡幾個女人,多蓋幾間房子之外,沒什麼自在的地方。
要說富貴,多富貴也免不了最後一死的下場。就像那個楚南峰,最後還死的那麼難看。
楚明月嘆息著,瞟見伺候洗漱的太監給皇帝寬衣解帶,裡面的小衣兒都已經看不出顏色,髒得象團抹布。不由心裡酸酸的,嘆了口氣,對和總管道:“不管怎樣,你們給皇上洗個澡吧,睡得也可以舒服一點。”自己,自己便走了出去。
獨自坐在外面,楚明月心裡還是不相信皇帝要來的是皇后這兒,而不是昭陽宮。類似他那樣一個一出門就把她拋在腦後,急著與別個女子上床的花心男人,他怎麼會在處理完叛黨之後便找亂臣賊子的女兒共眠?
一定是他累得昏頭昏腦,習慣性地說出以前常說的話,隨他去吧。
幸好莊朗和莊睿都沒被吵醒。想到這兒的時候,楚明月忽然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多情了一點,別人的兒子,她當假娘卻當得有滋有味,明知皇帝三宮六院,她卻把心放到他身上,說起來,都是她自己太傻。
可是,更傻的是,她還讓這個已經死去的楚明月,懷上了皇帝的孩子,唉,真是闖下大禍不知如何收場了。
可是聽和總管方才說話的口吻,他應該知道外面的局勢,他難道就不怕,把睡成一堆稀泥的皇帝放在亂臣賊子女兒的手頭,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嗎?
等了好久見總管率眾退出,楚明月這才又回到臥室。果然見床上的皇帝已經煥然一新,依然鼾聲如雷。再看屋子裡,楚明月心中冷笑,果然還是不放心的,總管已經把屋子裡所有鋒利物件和瓷器都收了走。
也不用問,屋子外面,窗下牆角,一定埋伏著高手細聽裡面動靜。也難為了他們,只因為皇帝金口玉言,他們得平白無故出多出多少工作。
其實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就像她一樣,原本都是身不由己的,還是不要過分難為了人家。
再入冷宮(7)
原本想自己悄悄在窗邊湘妃竹榻上將就一夜,可躺下後,又忍不住起來,執燈過去看他。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