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脈門,挑開嘴唇壓住舌根仔細看去,又刺了她一滴耳後血出來,臉色凝重了起來。
“……她暫時假死了。”簡短的陳述句。
莊思浩點頭。
“你已經又準備了。”依然是陳述句。
莊思浩依然點頭。
洛蝶衣雙手環胸,勾畫得極其精緻的眉眼看著他,“好,那現在你還帶不帶她走?”
黃雀在後(1)
莊思浩一愣,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直接,他脫口反問一句,“你說呢?”
“這個事情我怎麼好說?你當初制定這個戰略時我就提醒過你,以自己的妻子兒子做誘餌,這代價可是不能後悔的。”
“……那……”
“只是目前來看啊,還是得帶走。”說完這句,洛蝶衣襬了一下手,“總之現在沒空廢話,你要不要救她?還是藉著皇后的死來鼓舞將士計程車氣?老實說她現在情況很不好,救也未必救得過來。你和她之間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我只說一句,你想清楚就好,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莊思浩怔了怔,一雙桃花眼有些迷茫的看著洛蝶衣,偏偏泛了點水色,他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只覺得聽和說話都很是費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洛蝶衣知道他快燒糊塗了,也不多說,取出丹藥餵給楚明月之後,他彎腰抱起莊思浩,早有侍衛抱起皇后楚明月,一行人就此向屋外走去。
洛蝶衣胸口有精緻的刺繡,冷冰冰的,蹭著莊思浩的臉,勉強喚回一點混沌的神志,他半睜著眼,看到不遠處的灘塗上停著洛蝶衣的軟轎,他恍恍惚惚的放了心,剛要閉眼,卻感覺到洛蝶衣腳步一停,一絲奇怪的味道漫漫撲了過來。
鮮血的味道。
莊思浩勉強睜開眼,視線模糊,隱約能看到灘塗之上,在洛蝶衣的軟轎旁邊,橫七豎八,赫赫然橫著十六具屍體,正是洛蝶衣負轎的十六天羅——
轎子之後,刀刃弓弦倒反寒光,一片黑壓壓大軍壓境,無數只陽光下明晃晃的長箭指向他們,正是南昭的騎兵。
莊思浩心裡一緊,沒說話,洛蝶衣心思瞬間一轉,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
只怕他從進了南昭境內就已經被盯上,一直尾隨,可真叫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話說,這黃雀捕到的蟬,個頭和分量還真不是一般的足哇!
沒有人注意到,遠處,馬背上坐著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她的嘴角,隱隱掛上去的一絲微笑。
黃雀在後(2)
不過,能盯著他這幾天不被他發現,又在這片刻之間殺了他負轎天羅的,整個南昭,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得到……洛蝶衣盯著地上的屍體,眼裡泛起一層淡淡血色,長長黑髮隱隱無風自飄,出口聲音已不帶綿軟女音,尾音裡生生勾出一折殺伐冷酷,“溫玉亭?”
“正是。”一個虛弱男音應了一句,間中還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樣子激的遠遠看好戲的玉帶荷仙好一陣子雞皮疙瘩,心想:這廝真能裝逼,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壯漢,偏要扮作一副嬌弱不勝的模樣。
真是令人作嘔啊。。。。。。玉帶荷仙暗暗不屑,便想著看完這一出熱鬧就馬上回去。
靜立在黑暗中的騎兵向兩邊分開,一乘被數匹健牛拉負的行轅緩緩出現,厚重轎簾向兩邊敞開,內中一個修長清瘦中帶著病態憔悴的男人,渾身裹在重重裘皮之下,咳嗽了數聲之後,才慢慢回應。“在下正是溫玉亭。”
南詔國主,溫氏一向是以神醫妙手聞名四海。當然,隱藏在他們這個家族儒雅的面具下的,是一身絕好的武藝,還有諸多密不外傳的獨門暗計。
莊思浩看清行轅中的男人手中一張拉開的長弓,上面搭著一枝雪亮長箭。
墜月弓,射日箭,長於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