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站在乾清宮的門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反而,滿臉血漬的江夏眼角滲出了眼淚。兩行清淚洗滌著血水,江夏死死地用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他今時今日的功力,已經能夠聽出朱載江因為害怕,所以劇烈顫抖所引發的空氣微微震盪。而江夏呢,他卻是心痛。
試問,這人世間還有什麼事,能比你視若己出的人想要殺你,會更讓你心痛的?
江夏記起自己當初是如何辛苦保全朱載江的母親李鳳把他生下來,又是如何辛苦的輔助他登基。此心此情,又豈是一句“我本將心比心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能形容的?
江夏哭的幾乎崩潰,已經是超凡宗師的他,無力地單膝跪地。
終於,江夏目光一凝,站起身來。他扛著鐵棺,推門進入乾清宮。
宮內,一身龍袍的朱載江頭戴珠冠,端坐於龍椅之上。他很想竭力保持皇帝的威儀,但是江夏那一路殺人而來的濃濃煞氣,還是讓他控制不住身子越來越大幅度的顫抖。
朱載江顫抖著聲線對江夏說道:“江……江夏……見……見到朕,你……你為何不跪!”
江夏把肩上鐵棺往朱載江面前一扔,鐵棺的重量直接把朱載江面前的龍案壓斷。江夏直接那鐵棺道:“當初劉瑾派人想要殺你,是我妻子的父親用病拖延時間,是棺中之人以一人之力大戰東廠三十六名高手,這才把你救下來。若非是你,棺中之人不會死。要跪,應該是你跪他!”
“不!朕乃千金之子,朕乃萬金之軀。朕……朕不會向任何人下跪的,朕不會!”
“臣王守仁!”
“臣閻洛!”
“臣王仁恩!”
“率文武百官,求見皇上。”
“進來!”江夏淡淡回應。
身上還穿著囚服沒來得及換的王守仁、閻洛、王仁恩三人帶著一眾官員走進乾清宮,王守仁對著江夏跪倒在地上道:“微臣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對著江夏山呼萬歲,朱載江頓時崩潰了。他激動地大聲叫道:“你們幹什麼!朕才是皇上,朕才是皇上!你們!你們!你們都該死,朕要誅你們九族,朕要把你們五馬五屍。哈哈哈……哈哈哈……”
朱載江在乾清宮面前手舞足蹈,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到了瘋癲的狀態中。江夏走到朱載江面前,一臉心痛地看著癲狂的朱載江。
朱載江在地上翻滾了半天,突然站起身看著江夏問道:“你……你是誰?”
江夏沒有回答。
朱載江眼睛一亮,拍著手道:“我知道了,你是我爹,是我爹!爹,爹……”
朱載江抱著江夏的大腿,口中叫著:“爹,我好餓啊,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皇上,請千萬不要心軟,養虎為患最後往往為虎所傷。他現在這副模樣,很可能是在偽裝。”王守仁對著江夏說道。
江夏點點頭,他伸手扶起朱載江,替他捋了捋朱載江散亂的頭髮。江夏道:“載江,擁有越多,在乎的也就越多。爭的越多,失去的就會越多。生而平凡,也許不是一種悲哀,而是一種幸福。你累了,睡吧……”
江夏右手覆蓋在朱載江的頭頂,真氣微微一吐。朱載江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全書終)
後記1:
入冬時,江夏帶著三路大軍準備北伐,卻因為遭遇暴風雪而導致北伐夭折。經過一番折騰,如今春回大地,江夏自然不會忘記還遠在韃靼等待著自己的阿爾蘇。
這一次,江夏沒有再帶任何兵馬,而是一人一馬一劍,就這樣進入到韃靼境內。一路前行,江夏沒遇到絲毫阻礙,直接到了兀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