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並不意外,一個大家閨秀,總不能喜歡躋身在人群中,跟著大家聽戲吧。
“宋姑娘,請跟我來。”
阿負手把旱菸槍桿放在身後,另外一隻手做了請的動作,在前面兩步的距離帶著路。
這個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就是這個道理。
即便是一個傾國的美人,在傾醉樓這個人多如螞蟻的地方,不會有太多人刻意的關注。
姝凰連斗笠都不需要戴,就可以直接上了二樓,走到最後一間廂房門前。
“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如果有事,拉一下門邊的銅鈴就可以了。”
阿雄說完,轉身就離開,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須要好奇,他跟在意琛身邊這麼多年,對這個道理深信不疑。
姝凰抬起頭看了一下四周,看起來很安靜,四周的廂房也沒有安排人住進來,彷彿與世隔絕了一樣。
“你在外面守著吧。”
姝凰對闌珊說著,伸手推了一下門,竟然沒有上鎖,這裡就那麼安全,甚至已經到了夜不閉戶的地步?
門才一開啟,懋澤就抬起頭來,看到進來的人是姝凰,怔了一下,但是馬上的就掩飾了過去。
甚至,他還摒棄一貫溫和的樣子,頗有些痞子的模樣,說道:“怎麼來這裡了,難道你也變得無家可歸了?”
懂得開玩笑,就說過的還不差。
姝凰走進去,找了一張凳子,距離懋澤不遠不近的坐下來。
剛才才郡主府裡的滿肚子火氣,在半路上已經消磨殆盡,而且懋澤也不見得會知道更多的事情,意琛這種自負的男人,只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
“我本來就沒有家了。”
姝凰輕聲笑了一下,見他坐在案桌前,各種書籍賬目堆在桌面上。而且他的性格看起來,並不像是這麼沒有條理的人,應該會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得很整齊。
單單看一旁的茶几,上面的四個杯子杯柄都往同一個方向,就知道他的日常習慣。
但是,案桌上,卻亂的可以放只小鳥在上面孵蛋。
難道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嗎,姝凰看了兩眼,又覺得去看別人的東西不是好習慣,所以把目光移到一旁的細口高腳花瓶上。
上面插著幾株墨梅,飄著幽幽的香氣。
“你來做什麼。”
懋澤知道,姝凰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事情,是不會來這裡的。
如今她的身份,是自己的未來弟媳,不管從哪方便講,都應該避嫌,從前那種見面了以後,肆意交談的舉動,只怕是再也回不去。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的話,他也不會在房間內和姝凰說話,各自的清白,都揹負不起。
姝凰的目光,依舊是放在那株墨梅上。
“我來這裡,是想要問一下,從前你是否受到皇上的器重?”
器重這是肯定的,曾經他被譽為,皇城第一世子,不單單是性格溫和,處事得體就可以換回來的。
必須要皇上點頭。
世子這兩個字,對懋澤來說,已經是前塵往事,忽然聽姝凰提起來,肯定異常。
“發生什麼事了嗎?”
懋澤把桌面上的雜亂撥到一邊,看著姝凰說道。
姝凰感嘆於他的敏銳,兩兄弟都不是簡單人,如果不是生不逢時,處處被人牽制住的話,肯定有一番大作為。
“昨晚意琛他帶人潛到城外的駐紮營,殺了不少人。”
說到殺人,姝凰的目光淡了一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剝奪誰的性命,那都是生來不易的東西,誰都沒有資格去剝奪。
上一世,德妃視人命如糞土,只要是威脅她的,可以鞏固她的,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