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生下意琛,如今也不過是二十一年過去了而已,她連四十歲都不到。
連半老徐娘都不算不上。
姝凰看著韓貴妾,張了張嘴,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個字,從她有記憶開始,就再也沒有叫過,如今兩世為人,這些前塵往事,對她來說,更是飄渺不已。
“娘,你再說,姝凰就真的不敢吃飯了,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照理也是我去照顧姝凰保護姝凰,怎麼能輪到她來照顧我保護我呢?”
意琛幫姝凰說話,知道如果韓貴妾再問下去的話,姝凰肯定什麼都答不出來,到時候很有可能讓孃親起疑。
能在禮王府,在王妃的管治下,讓自己的兒子平安長大,她不可小覷。如今躲在院子裡養花,不是因為懼怕王妃,只是覺得不需要再爭什麼了。
“才剛有了媳婦,就捨不得了,日後還有孃的位置麼?”
韓貴妾在一旁打趣的說著,意琛連忙解釋,能讓他這樣牽動神經的,恐怕不多。
一頓飯,平時都是半個時辰就能吃完,這頓飯愣是吃了一個半時辰,走出院子的時候,早就夜幕將領,繁星高掛。
兩人默默的並肩走著,各懷心事,一路上都顯得很是孤清,但是誰都沒有打破沉默。
韓貴妾以為的事情,在兩個人的身上,都不曾發生過,也許到最後,都不會發生。
快回到厚德苑,遠遠的就看到原本很是擁擠的院子,已經寬敞了不少,這一切都有賴那群忠心的婢女們。
如果說吃飯還不算是一件難事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肯定是難事,那就是睡覺了。
沒有人會在房間裡準備兩張床,佈置的婢女們,誰都不會想到在新婚期間,還會出現分床睡的局面。
那麼,最現實的問題是,到底誰睡偏廳的臥榻呢,這個問題,很值得拿出來一說。
姝凰是一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有溫軟的床不睡,主動跑去睡臥榻,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但是退一步講,意琛好像才是院子的主人,她再怎麼厚麵皮,也做不到喧賓奪主。
“那個,今晚的話……”
姝凰覺得今天自己一晚上都說話不利索,總是斷斷續續,想要果斷起來都很難。
“我讓人打水給你洗澡,然後你就先回房休息吧,我想去看一會書。”
意琛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他是何等聰明的人,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大抵上就能猜得出來她在顧慮著什麼。與其讓她為難,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
姝凰沒有阻止,既然給了臺階,就要很識時務的走下來才對。
她洗漱完,換上褻衣,再給自己披上外套,光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地板上的地毯是她新買的,覺得花式好看,一下子買了好幾卷,辛苦那些婢女們,一整晚才鋪好,踩在上面軟軟的。
但是隨著開春,也用不了很久,她就是這樣一個鋪張浪費的人,想著不用自己花錢,倒是一點都不心疼。
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看著新佈置上的物什,因為買的時候沒有考慮太多,堆在一起倒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也不難看。
就算下次禮王妃想要摔,有著地毯,也摔不爛吧。
想到這裡,她低著頭一個人在偷笑,眼角餘光卻看到意琛站在門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屋子的格局是通臥,臥室和外室是連在一起的,並沒有門,只有珠簾隔開而已,所以站著一個人並不容易察覺。
“回來了。”
姝凰頓了一下,小聲的說著,伸手不自覺的拉攏了一下領口處的外套。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把自己推到這般困窘之境。
意琛走到她的面前,甚至沒有給她後退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