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姝凰身邊這麼久,從來都沒有見過姝凰這個模樣;她不知道從前巧妮和闌珊再說姝凰身邊的時候,是怎麼規勸生氣的她,只能站在那裡乾著急。
“不開心?”
姝凰抬起眼簾,看著木樨在,這個孩子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如果是放在巧妮闌珊身上,見她這樣胡來,早就把她抓起來,好好的罵上一頓,說不定綁起來又有可能。
但是,木樨不是她們,這些事情,再也不會發生,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婢女,敢這樣對她。
從前,姝凰總是覺得自己沒有主子的架子,這婢女的架子都快要趕上她了。如今,身邊的婢女倒是對自己恭恭敬敬起來,那種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怎麼會不開心了,大家都在外面用命來拼,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我卻能在這裡,吃香喝辣;如果連這樣都還不開心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知足了。”
姝凰提起裙襬,繞過地上的碎片,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木樨從頭到尾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自然不明白姝凰說這些話的意思,只能在一旁跟著。
姝凰摔完博古架的東西,就走到案桌上,把文房四寶都摔爛,然後把書架上的書籍全部都扔在地上,一旁的花瓶也被她一腳踢倒在地上,裡面的卷畫全部摔出來,狼狽的撒在地上。
“少夫人,你不要再這樣了。”
木樨實在是沒有辦法,不顧地上的狼藉,跪在地上,祈求的看著姝凰。這樣的少夫人,她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跪著。
姝凰卻只是垂下眼簾,睥睨的看著木樨,一聲不吭,走到牆壁上,伸手把上面的掛畫撕爛,扔在地上。
誰愛跪那就跪著吧,她的心只有這麼大,能裝得下的人只有那麼多,已經沒有空餘的地方。說她冷漠也好,說她自私也罷,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大公無私,至少她做不到。
房間裡不大,姝凰如果有心的話,一下子就能把手中的東西全部摔爛。
然後,她走到木樨面前,冷著語氣說道:“讓人去搬東西過來給我摔。”
她的聲音那麼冷,冷到如同沒有溫度的白雪一樣,木樨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根本不敢應答,直接小跑出去。
姝凰什麼話都沒有說,反正這裡的東西,摔不摔她都帶不走,發洩一些又有什麼所謂呢。
她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託著下巴,百般聊來的看著木樨和門口守著計程車兵不停的走進走出,手裡捧著各種瓷器還有碗碟,甚至是比較名貴的玉器,放在她的面前,而她連看都不看,直接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可是,聽久了,反而覺得也挺好聽的。
一旁計程車兵看著她的眼神漸漸有了變化,開始鄙視起來,那麼多人窮苦中掙扎,為了三餐溫飽而努力,可是眼前的世子妃,卻因為不開心,就把所有東西摔碎,這種任性的人,令他們覺得守在這裡,還有沒有意義。
地上的碎片越來越多,到了以後,姝凰就算把一個花瓶砸在地上,因為地上有東西墊著,竟然沒有碎。
她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撿起來,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碎片,一下子把手割除一條大口子,殷紅的血簌簌往外流。
木樨見狀,驚叫起來,想要找東西幫姝凰止血,可是這裡這麼亂,哪裡還能找到什麼。
“你們快點去拿藥箱過來,快點去呀。”
木樨緊張的說著,見眼前的兩個士兵不懂,跺著腳在那裡大聲喊著,他們對姝凰這種做法有意見,但是木樨沒有意見;木樨跟在姝凰身邊這麼久,知道姝凰是什麼樣的人。
聽到木樨這樣說,這兩個士兵才慢悠悠的離開,他們才不要那麼快拿藥過來,讓這個任性的世子妃流多一點血,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