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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便就成了路介明的獨帳。

他期間醒了幾回,意識並不清楚,三公主路薏南來照顧過他幾回。

暴雨如注,一下便下了大半夜,雷聲滾滾,閃電如鞭一般橫亙在天際,一下子讓帳內明亮起來,又在下一秒,銷聲匿跡。

雷雨天最是駭人。

路薏南用溫熱的帕子給路介明擦著臉,她動作輕柔,路介明眉頭蹩出了一條細紋,她用手指嘗試著捋平,不得其法。

有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雷聲緊跟著來,雨點敲擊在銅器上的聲音像是要震破人的耳膜。

也就在這時,路薏南感覺手腕一緊,一股巨大的力氣將她拉著靠近了路介明,路介明面頰泛著紅潮,薄唇喃喃,一直在叫「姐姐」。

路薏南想不通這都燒了這麼久,他哪裡來的這樣大的力氣,竟也叫她完全掙脫不掉。

她就那麼以一種難受的姿勢懸空著上半身,用手肘撐在他的胸膛上方,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的看清路介明濃密且因為不安而輕輕顫動的睫毛。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夢,眼珠透過薄薄的一層眼皮轉動著。

路薏南的手腕被攥的生疼,努力放柔聲音,一遍遍重複,「姐姐在這兒呢,介明,別怕,你快些好起來,姐姐一直守著你呢。」

雷聲不斷,有一聲震耳欲聾,驚了路薏南一跳,她下意識的想要抱頭躲避。

就是這個偏柔弱的避讓畏懼動作讓路介明張開了手臂,將人抱進了懷裡。

路薏南還來不及驚呼,就聽得那一聲沙啞嗓音從頭頂少年的喉嚨間溢位,他示弱又懇求,喚出了那個日日夜夜所想的人的名字,含糊一聲,不甚清楚。

但路薏南敢百分百確定他喊的是誰的名字,她試探的詢問,「介明,我是皇姐,不是許姑娘。」

緊緊箍住的手臂瞬間洩力,少年也終於從夢中清醒了過來。

在夢中,安慰他的人是許連琅,被他抱進懷裡的人也是許連琅。

清醒的那一刻是痛苦的。

他恍惚又虛弱的想,他都病成了這幅樣子了,怎麼姐姐還不管他。

難道要他死了,姐姐才會看他一眼。

他昏迷太久,人都迷糊起來,閃電刺眼,他抬高手臂擋在了眼前,迷迷糊糊又想起他們第一次的肢體接觸。

和今晚很像,她主動的抱起了他,主動的走進了他的生命,像是一粒野草種子,落在最荒蕪的土地上,艱難紮根,但只要一旦落下根,就拔不掉了。

荒蕪的土地沒有體會過野草的好,一旦體會過了,就成了癮,戒不掉。

慢慢的,他完全醒過神來,入目的便是深褐色帳篷頂。

是了,他還在木蘭圍場,姐姐不在這兒,根本不知道他受了傷。

他捏了捏眉骨,率先跟路薏南道了歉。

路薏南滿臉關切,只喚了婢子去叫一直候著的御醫。

胸口處的傷在疼,他順從御醫的話檢查傷口,昏迷了這許久,今夜突然完全清醒。

那些已經策劃好的事瘋狂的往大腦湧,已經得了父皇的憐愛,該如何乘勝追擊,又該如何將禍水東引,樁樁件件,都等著他來解決。

很快,腦子裡就沒了許連琅的位置。

他將她藏進了心裡。

一連好幾天,路介明都在各方的或真或假的關切中遊走,身體努力自愈,精神卻在面臨諸多崩潰。

御醫說他心結不解,怕是會留下病根兒。

路薏南日日追問,心結到底是什麼,起先他根本不肯說,直到偶然一天,看到那個被他捧在手心的野兔子。

「看不出來,我們小七還會喜歡小動物。」她打趣他,原意只是想讓他稍微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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