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
烏壓壓兩幫人劍拔弩張對峙。
馮家莊這邊不論男女老少,人人提著糞叉,鋤頭,菜刀,棒槌,桌子腿,與對面的土匪硬剛。
就連一些光著屁股蛋兒的娃娃,也不甘人後。
個個拿著彈弓瞄準了那些個土匪胯下,兩條鼻涕都快流進嘴裡也顧不上去擦,只是“刺稜”一聲,便已吸入原處,週而復始。
對面土匪有一百來人,人人提著雪亮的刀片子,面目猙獰,全然未將這些個村民放在眼中。
“呸,快他媽喊馮老頭出來,老子懶得搭理你們這些小癟三!”
土匪群裡,一個刀疤臉吐掉嘴裡的狗尾巴兒草,神色已經有些不耐。
“你要見馮老太爺,恐怕老爺子來不了了。”
馮家莊這邊,忽而有人喊了一嗓子。
“嗯?”
刀疤臉眼一瞪,伸手指著一個憨厚的中年人,冷笑道:“你他孃的嘰嘰歪歪說的啥?滾出來!”
中年漢子傻呵呵笑著,依言上前一步。
“好,有種!”刀疤臉皮笑肉不笑的讚了一聲。
隨後,他走到漢子跟前,冷森森的眼珠子盯著對方,笑呵呵道:“你剛才說馮老爺子來不了?嘿,兄弟啥意思?難道我黃二虎的面子,還請不動他馮老頭子!”
漢子傻笑著搖了搖頭。
甕聲甕氣道:“代王要找馮老爺子,恐怕只能等代王死了才能見到咧。”
刀疤臉一聽,頓時怒從心頭起,這特麼是咒自己死啊。
他伸手摸向刀柄,就要將眼前的憨貨一刀梟首,讓其知道戲耍自個兒的下場。
這時,那漢子卻又說道:“馮老爺子昨個兒已經死了。”
“死了?”刀疤臉動作一頓,對這個訊息有些意外,不過,眼前這個憨貨他也不準備放過,握住刀柄,正欲出刀。
忽然,馮家莊這邊的村民分向兩側,從中走出一胖一瘦,兩個員外,刀疤臉眼睛一眯,按耐住殺心,故作豪爽的哈哈一笑:“二位是馮老頭的兒子吧?聽說馮老頭死了,你們兩兄弟算誰當家!”
不等馮二爺開口,馮大爺已堆著胖乎乎的笑臉,作揖道:“鄙人馮拱,不知代王來我馮家莊所為何事?。”
他這自然是明知故問,對方一群人提刀而來,難道是為了串親走戶不成。
刀疤臉咧嘴一笑 。
“弟兄們近些日手頭有些緊,聽說馮老爺子一向樂善好施,所以黃某人就帶著兄弟們來了。”
說著,眼神兒玩味的瞟向馮大爺,又道:“我想馮拱老弟應該不會讓兄弟們就這麼空著手回去吧。”
馮大爺胖臉一變,額頭已是微微見汗。
旁邊的馮二爺瞧著對面一百多個兇惡漢子,同樣膽戰心驚。
正當二人一籌莫展之時。
“爹呀!”
忽而。
斜刺裡衝出幾個披麻戴孝的婦人。
她們扯起嘹亮的嗓子,哭天搶地的喊道:“老天爺不開眼吶,您老人家屍骨未寒,就有殺千刀的土匪來欺負您的兒子,還要搶您留下的家當,您老人家要是泉下有知,就快把這些殺千刀的全帶走吧。”
婦人們跪在土匪前又哭又鬧,形同潑婦。
而其中最胖的那個婦人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把紙錢,迎風一撒,紙錢嘩啦啦飄到土匪群裡,糊了那些個土匪滿頭滿臉都是。
“呸,晦氣!”
刀疤臉連忙拍落身上的紙錢,狠狠吐了口唾沫,他盯著幾個還在鬧騰的婦人,臉上露出冷笑。
敢往他黃二虎身上撒紙錢,還他孃的反了嘿。
一擺手,就要給這些刁民一點顏色瞧瞧,當下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