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臉顯然未料到道人如此果斷,還來不及躲避,已被砸了個滿臉兒桃花開。
一聲淒厲慘叫,便自房樑上跌落下來。
吧唧!
落在地上後,那鬼臉也露出了全貌,這竟是個棺材鋪裡常見的紙紮人,它的身子扭曲著黑氣四溢,眨眼功夫,也就沒了聲息。
一時間。
陳都尉等人目瞪口呆,那幾個驚聲尖叫的捕快,還兀自沒反應過來。
過了幾息!
“呔,小小紙人,安敢戲弄本都尉。”陳都尉神色有些羞怒,搶步上前,抬腳將紙人給狠狠黏在地上,踩了幾下,仍不解氣,又啐了一口,才算罷休。
“真是多虧了道長出手,否則陳某等人可就麻煩了。”他笑呵呵瞧向江塵,躬身抱拳連連作揖。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道士擺了擺手。
三兩步走到紙人前,凝神細細打量起來。
那陳都尉也湊了過去,好奇道:
“難道殺了鎮魔衛那些人的邪祟,就是這紙紮人?”
“非也。”道士面色古怪,“這顯然是有人施展了邪術,背地裡操控著紙人,而那人最有可能的身份,恐怕便是此間棺材鋪的主人了!”
“道長與我想到一塊了,這棺材鋪的賊店家絕對有問題!”陳都尉聽的眼前一亮,咧嘴笑道:“既然查出了可疑兇手,陳某也能回去給太守大人交差了!”
說罷。
便轉頭招呼手下,先將鋪子裡的四具屍首抬回衙門停屍房,只有經了仵作驗屍,才可確定死者身份。
接連又湧進來幾十個捕快,呼喝著將棺材與屍身一併抬出了棺材鋪。
此番動靜,不可避免的引來了周遭百姓的注意。
左近的不少鄰里湊過來,交頭接耳討論著到底發生何了。
“咋回事兒?怎地來了如此多官差?”有剛過來瞧熱鬧的百姓向旁人問道。
“聽說是出了人命,沒瞧見那些官爺抬著幾副棺材出來?!”
一個粗布褐衫的漢子回道。
“人命?”
那人嚇了一跳。
“這棺材鋪的老張頭被人殺了?!”
“鬼知道咧。”
粗布褐衫的漢子翻了個白眼。
“這都抬出來四副棺材了,恐怕死的不是老張頭。”
“哎,出了這檔子事兒,那老張頭就算不死,往後也別想再有生意了…!”那人搖頭唏噓道。
這些個街坊鄰居議論紛紛,有為老張頭擔憂的,也有隻瞧熱鬧的,甚至不乏一些人說出幸災樂禍的譏諷話語。
這些話恰好傳進剛走棺材鋪的道人和陳都尉耳中。
陳都尉臉色一沉,正要喝令手下驅散百姓,一旁的道士笑著攔住了他。
“那老張頭不知所蹤,貧道剛好與這些鄰里問詢些老張頭的事兒!”
而後。
道士擠入人群裡,隨手拉了個吃瓜群眾,朝這人客氣詢問老張頭平日裡的為人秉性。
“哎呦喂,道長你要問老張頭啊?”那人轉過頭,卻是個臉上塗滿胭脂,擦著腮紅的男子。
他上下打量了道人一眼,笑得越發燦爛,“嘖嘖…小道長好有男兒氣概,你找什麼老張頭啊?人家今個兒可不就是老張頭麼?!”
說著,上手拉扯道人衣袖,拋了個媚眼:“來來來,這街上啊,人多眼雜,小道長且隨我回了家中,咱們慢慢說!”
江塵嘴角抽搐幾下,毫不吝惜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那妖冶男子被打的哎呦一聲慘叫,緊接著便飛出了丈餘遠 ,砸倒了幾個無辜百姓。
趁著人群混亂,道士黑著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