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幾聲,又被從內鎖死。
江塵摸了摸下巴,瞧著眼前的茅舍,咧嘴一笑,呢喃道:“有趣,有趣!”
而後,竟自轉身而去。
隨著道人走遠後,門縫間一對兒眼睛也收回了視線。
………………
茅草屋舍的偏房內。
婦人將那老者藏好後,便緊張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忽然間。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房舍內的氣息似乎驟降了下來,周遭的寒氣似一條條毒蛇般順著衣領、袖口、褲腳處滑了進去,婦人頓覺背肌發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一陣急促腳步聲逼近。
“那惡道人已經走了!”
人未到,聲先至。
便是這一聲呼喚,緊逼的寒氣好似潮水般縮回許多,屋中復又恢復了溫暖。
婦人拭去髮鬢間的冷汗,不由的長舒一口氣。
她轉過身,下意識瞧向那老者藏身的衣櫃處,老者伸長了腦袋,似乎也剛聞聲而出,一對兒碧綠的眼瞳透著似笑非笑的異味兒。
婦人一驚,嚇得後退兩步,忙凝神細看,可那老者卻是回以慈和笑意,步履蹣跚地走出了藏身之所。
這時,那張泰也從屋外跨入,婦人壓下心頭疑惑,暗道自個適才或許是瞧花了眼兒。
“相公!”
她喚了句,快步迎上前去。
張泰點了點頭,也不搭理她,徑自到了老者跟前,神情頗為得意地道:“老先生,那惡道人已被某家趕走了!”
老者撫須笑道:“多謝壯士了,不過,那道人狡猾無比,恐怕還未走遠,老朽怕只能在此處叨擾幾日了。”
“無妨!”
張泰拍著胸脯說道。
“老先生放心在此住下,待過幾日,某家便親自送先生下山。”
老者笑著拱手道謝,婦人卻是蹙起娥眉,猶豫再三,也沒敢多說什麼。
方才那莫名寒氣,她此刻憶起,也不免心驚,那不似尋常的寒冷,而是好似浸入肺腑骨髓一般的滋味,此事太蹊蹺,讓她不免有了些兒別樣心思。
張泰自不知妻子所想,與老者攀談正歡。
“咚咚咚!”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二人止聲,齊齊皺起眉頭。
“難道是那牛鼻子又回來了?”
張泰臉色難看地說道。
“老朽便知道那賊道不會輕易離去。”老者嘆了口氣,藏在寬大袖袍下的雙手,有微微異樣。
“哼,某家去去就回。”
張泰繃著臉衝出。
“相公…!”
婦人抬手輕呼,想要追上對方,可忽又忙住了腳步,那惡道人非是善類,若是見了她後,起了壞心,豈不平白給相公招惹禍端。
她無奈嘆息著,緩緩轉過身,卻猛然瞳孔驟縮,臉色也在瞬間變得煞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