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盡是迷茫與不解,似乎壓根聽不懂道人在說什麼。
“呵。”
江塵譏笑一聲,瞧來這畜牲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他反手摸向背後的青索劍,口中喃喃道:“這等天氣若是吃上一頓驢肉火鍋,倒也不錯,剛好這驢子還算肥實,不若宰了下酒也好。”
鏘啷!
寒光將將出鞘幾寸。
撲通……
青驢兒前蹄彎曲下來,抖抖嗦嗦著匍匐跪在地上,一雙驢眼裡滿是哀求與恐懼。
“哼,現在知道怕了?”道士沒好氣的一巴掌扇在驢腦袋上,訓斥道:“你這孽畜雖是開了幾分的心智,可那點伎倆又豈能瞞得了貧道。”
“兒昂……。”
這一下將青驢兒打了個趔趄,呲牙咧嘴著叫喚了一聲。
江塵收回手,笑得格外和善:“也是你這孽畜運道好,吞了妖丹竟然無事,不過,道爺有件事卻須你去辦……!”
一刻鐘後。
道士牽著垂頭喪氣的青驢兒緩步走來,那司空婉與阮青見了,不免露出一抹訝然。
“道長您這是?”
阮青遲疑著開口問詢。
江塵笑吟吟說道:“你們所去路途甚遠,貧道這蠢驢兒的腳程倒也不慢,便以此來代步吧。”
“這……!”
阮青與司空婉對視一眼,可不等說些兒婉拒的話語,道士不由分說便把韁繩塞到了阮青手心。
“這蠢驢且當貧道借給你們的好了。”
阮青攥著手上韁繩,耳垂微微泛紅,不過還是道了謝,牽著青驢兒出了客棧。
雲翳似與這山縣眷戀不去,風挾著雨點菲菲靡靡打在人臉上。
二女皆披上了斗篷,挎上了驢子,對著道人揮手道別過後,接著便沒入到霧雨當中。
盯著遠去的驢子,過了半晌,江塵才搖了搖頭,呢喃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走了,貧道也該走了!”
…………
荒草萋萋。
寂靜的四野裡霧雨茫茫,遠處的群山起伏跌宕,可極目瞧去,也只是一片模糊不清的輪廓,透著幾分的淒涼。
“師傅啊,這鬼天氣實在不宜趕路,不如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山坳間的泥濘小道上,一老一少深一腳,淺一腳的趟著泥水艱難行路。
兩人衣著寒酸,頭戴著方巾,似尋常的江湖術士打扮。
那少年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又抖了下可見天日的破舊雨傘,登時叫了聲苦,說啥也不願走了。
“你啊,一點苦都吃不了,將來如何繼承為師的衣缽?”
老術士低低輕嘆口氣,頭也不回的訓斥了一句。
“可是師傅…咱們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徒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若是餓壞了,將來還怎麼繼承您老的衣缽吶。”少年撇了撇嘴,而隨著他的話音落地,那乾癟的肚子緊跟著“咕嚕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