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血汙,奄奄一息的劉三斤,一溜煙兒的跑去了大牢方向。
“張二河?”
陳都尉眼皮子抬起,沒好氣的喊了一聲。
“屬下在!”
那早已悄摸摸縮排了人群的胖捕快,又誠惶誠恐的竄上前來,還沒等他站穩了腳步,便有一沓子符籙懟到了眼前。
但見陳都尉一把將符籙塞到他手裡,又順手在他後腦勺扇了一巴掌。
“速速去組織人手,將這些兒符籙發放下去,若是見了手腕繫有紅繩的男子與稚童,便以此符來試,一旦符籙自燃,那就趕緊回來稟報老子!”
“啊?”胖捕快一臉茫然,大人早上不是說要去查勘兇案現場麼?怎麼又要找什麼繫有紅繩的男子與稚童哩?!
“啪!”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緊跟著又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一下比先前重了不少,只打的胖捕快身子一晃,差點兒栽倒在地。
“特孃的!”陳都尉黑著臉,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啊什麼啊?老子吩咐的事兒不趕緊照辦,你他媽還留著過年是吧?!”
“是,是,屬下這就去,這就去……!”胖捕快嚇得肥臉煞白,趕緊躬身行了一禮,以與其身形不相符的敏捷,似狗攆兔子般竄向了府衙之外。
陳都尉啐了一口,轉過頭,卻見一幫子手下還愣在原地未動。
“艹,老子又非是百花樓的小娘,你們這兒些狗才傻愣愣瞧個屁啊?!”
他怒衝衝大踏步上前,瞧來是又準備抽人了。可還不等動手,這幫子捕快已三五成群,轟然間作了鳥獸散。
“哎…!”
等捕快們走光後,陳都尉才長嘆了一口氣,轉頭瞧向了道人,那先前還陰沉的臉上已化作了一抹尷尬:“陳某手下的這些兒兔崽子,讓道長您見笑了。”
說完。
不等道人答話,已上前扯了道士衣袖,頗為殷勤道:“道長這些時日對陳某多有相助,今日恰逢道長剛回城中,陳某斗膽請道長移步百花樓內,容陳某背備些兒薄酒,以此來為道長接風洗塵!”
道士聞言,卻是眉頭微蹙,剛要開口婉拒,可陳都尉乾脆豁出了麵皮。
但見他無賴也似的強拽著道人,滿臉堆笑道:“今兒道長若不去,那便是瞧不起陳某咧,還請道長萬勿推辭了!”
經了一番鬧騰,此刻大抵也近了午時。
江塵思索了幾息,卻也好奇這隻曾聞名,未能一見的百花樓到底有何能耐,竟勾的不少性情漢子流連忘返。
陳都尉又在旁苦苦相邀,大有公若不去,某就一頭碰死於這府衙門前的架勢。
於是乎。
沒再過多猶豫。
道士索性點了點頭,與陳都尉一道,施施然出了府衙,徑自往那百花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