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看得教人渾身發毛。
戀文站在車子旁邊不敢動。
怎麼會有亮光呢?房子明明沒有電。她還沒去電力公司呢。
莊琪卻已經走上了門廊,轉身對她招手。她深呼吸又深呼吸,躡足走過去。
“走啦,回去。”她拉莊琪。
“都到這兒了,不看個究竟,我回去會失眠的。”莊琪反把她往屋裡拉。
戀文腳跟抵著地不肯往前移。“明天再來看,他白天也會出來的。”
“光天化日都敢現身的鬼,晚上的真面目才有看頭。不要怕嘛,有我在呀!我替你跟他談判,他若不走,你就有充足理由不要這房子啦。”
就算他真是這屋裡長期定居的鬼,就算他佔有他自認的地盤不走,戀文越發的要定這房子。她也不明白她這是什麼古怪心理。
“也許是我心理作用,弄錯了。也許我根本沒和什麼鬼說過話,也沒有看見什麼。”
“你從來不會無中生有,我非弄個明白不可。你到底進不進去?你不去,我自己進去啦。”
也不知那鬼會不會害人。戀文無奈,只好硬著頭皮,伸手在小皮包裡拿鑰匙。
但莊琪一推,門就開了。
“你今天下午離開時沒鎖嗎?”
“鎖了。”戀文聲若細絲。
“你有沒有多配一副給關敬?”
“配了,但還沒給他。”
戀文四肢發抖,拽住莊琪。
“拜託,不要進去了吧!”
“真是的。你在外面等我好了。”
“那你走在我後面。”
“他要從後面把我抓去怎麼辦?”
戀文臉色刷地蒼白。莊琪格格笑。
“你跟著我吧。”
莊琪亮著手電筒,走在前面。
“咦,你打掃過啦?看起來比上次來乾淨多了。”
戀文只掃了前後院,但屋裡的蜘蛛網不見了,地上的灰塵也已掃除,掉下來的窗簾和半掛著的另一半也拿走了,薄薄的夜色拂在彩色玻璃上,更添神秘色彩。
她不禁舉首看那幅彩繪,玻璃上的裸男彷彿睡著了一般。
你見過我很多次了。
戀文打了個寒顫,你不但見過我,你見到的還是一絲不掛的我。
他……他是……那個鬼……他是……
畫上的裸男?
“你來得正好!”
戀文跳了起來,剛要轉身,他一下子在她面前冒出來,駭得她連連後退,直到身子撞上牆。
“你……”她左右張望,莊琪不知走到哪去了,或——“你把我朋友怎樣了?”她驚慌地質問。
“你問哪一個?”他氣鼓鼓地。“你究竟有多少朋友?他們全部要住進來嗎?”
戀文眨眨眼。“還有誰在這?”
他照例不回答她的問題,手插在褲子口袋,在原地焦躁地打轉。
“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他,這一個我也不喜歡。對了,你又帶她來做什麼?”
戀文茫然,又眨眨眼睛。“你在說誰呀?”
“嘖,你的朋友嘛。你怎麼盡交這些教人看不順眼的朋友?”
“你看我的朋友不順眼?慢著,你還沒回答我,誰在——”
“戀文,你在和誰說話?”一圈手電筒光先照出來,然後莊琪走進客廳。“屋裡半個鬼影子也沒有,有人在裡面點了一盞油燈。”
“是他,那個討厭的傢伙。”他厭惡地說。
關敬。戀文的雙肩鬆弛下來。
“他人呢?”她問他。
“我怎麼知道?”莊琪和戀文旁邊那個不知是什麼一起回答道。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