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有個妹妹。”
城主帶她登上了最高處的哨崗,指著遠處山丘上的一座破敗的血色高塔。
“父親說,這百年來我們這一脈從未誕下過女孩是假的。真相是,生下女兒後,就將她封印到高塔下,掐斷那妖魔復生的途徑。他當年親眼見祖父帶走了他那剛出生的妹妹,將她拋下高塔。所以……”
蘇燈心想,那倒是你們活該。
城主苦笑道:“輪到父親時,他不忍心這麼做,妹妹平安長大。上個月初七,是她十五歲的生辰。”
“然後被附身了?”
城主合上眼,面容悽悽,輕輕點了頭。
“她那日,從城中奔出,去了高塔,誰也攔不住。再回來時,她殺了方圓百里的百姓,用蝶毒將他們做成怨鬼,圍住了我們。”城主說道,“她要屠盡整座城,包括我。”
城主望著那座塔,眯起雙眼。
“抱歉,連累了你們。但她會再次攻來……或許就是今晚。”他疲憊道,“她把我們困在此處,已經,玩膩了。”
“怨鬼身上是你們說的蝶毒,而且怨鬼都怕火……”蘇燈心手指託著下巴,推測道,“所以這個妖,是個蝶妖?”
“大約是吧。”城主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們那個辟邪花汁,又是哪來的?”蘇燈心好奇另一個設定。
城主的眼神柔和了一瞬,閃爍著奇異的光。
“你來。”
他帶著蘇燈心,來到了寨子中間,被士兵們圍守起來的一小塊花田。
三米見方的花田裡,長著一片妖異的血紅色花朵。
它紅的刺目,和整片天地都不搭調,有幾朵的花瓣上,慢慢沁出血珠般的汁液,滴落在下方的石碗中。
“這就是辟邪花。”城主道。
“還記得故事的開頭嗎?我的老祖宗愛上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在為老祖宗生產女兒時,因妖魔作祟,斷了氣。但為了保護老祖宗和她的長子,她的血流出來,染紅了一片土地,土地中誕生了一種花,辟邪花。辟邪花的花汁,恰巧可以解蝶毒。”
哦,原來故事裡還有個長子。
蘇燈心觀察了辟邪花好久,問城主:“這就是取花汁的辦法嗎?”
“是,它會從花瓣中,沁出解毒的花汁。但每一朵花都有壽命,要十朵才能沁出一碗救命的花汁。”
“客人先休息吧。”故事講完,城主退場了,“今天晚上,她或許就要來索命了。”
只剩蘇燈心還站在花田旁,歪頭看著那些花吐汁。
“小哥哥,我問你。”蘇燈心扯了扯旁邊士兵的衣袖,“這花汁,就是這種血的顏色嗎?”
士兵點頭道:“是,我們又叫它慈母淚。慈母不忍看到妖魔禍城,於是流出的是血淚。”
“……直接喝?”
“直接喝就可解毒。”
“有沒有那種,比如,在解毒藥汁裡放上一滴兩滴的用法?”
士兵搖頭:“沒聽說過。”
“那也就是說,這花汁,它本就該是這個顏色,不可能變成黑色的苦的藥汁,對吧?”
士兵點頭,奇怪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蘇燈心微笑:“好,謝謝小哥哥。”
她氣定神閒走到士兵的視野範圍外,拔腿狂奔。
所以,他們給千里喝的是什麼!!
社團活動室內。
白及抓耳撓腮,焦慮地翻書,封南敲著論文,淡定道:“怕什麼,你不信歲遮,你也要相信千里。”
白及說:“可是,從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這本書……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稱這種東西為書。
它是一本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