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燈心很尷尬。
他們又回到了社團活動室, 封南洗了條毛巾遞給白及,歲遮擰開了瓶水給他。
白及手扇著風給自己降溫。
而她,以及千里,坐在他們個的對面, 像犯了錯誤等待批評。
所以白及為什麼哭?
好奇怪啊, 光榮榜上的照片, 明明意氣風發看起來很不好惹。
她怎麼也無法把照片上那個意氣風發不好惹的學長和麵前這個掉淚珠的哭包聯絡起來。
“我差不多好了。”白及平復了情緒。
可抬起頭,再看一眼蘇燈心,她和千里並排坐在一起, 又委屈了。
“千里,你坐過來!”歲遮發現了華點。
怎麼看都不對勁,搞得他跟蘇燈心像小兩口,而他們想那什麼棒打鴛鴦的棒槌。
千里心情無限好, 嫋嫋婷婷回對面落座。
蘇燈心更加孤立無援。
好傢伙,現在變成專審她的了。
不過也對, 她從進這個社團開始,就是坐這個位置的。
“學長你為什麼哭呢?”蘇燈心還是問出來了。
白及補充好水分, 長吁口氣, 撫了撫胸口。
“蘇同學和他們都親近了, 只有我掉隊了。對不起……是我自己的問題。”他捂住了臉。
蘇燈心一頭霧水。
就這?
就這嗎?
這也能哭嗎?他掉那麼多淚!
水做的男人是吧!
您不愧是東海的!
鹽水過於豐富了吧?!
“學長……挺細膩的。”蘇燈心乾巴巴道, “很纖細。”
白及放下手,看她的目光彷彿在看拋夫棄子的負心女。
“那下次……我跟學長一起進去修本子。”蘇燈心沒來由就沒了底氣, 打補丁哄道。
白及目光更脆弱了, 他楚楚可憐, 自暴自棄道:“我運氣不好,每次猜拳都是我輸。倒黴事沒人做,抽籤也必然是我。本來導師和專業是最好的, 但因為導師去世,專業取締,我就調劑到了古語言學,冷門專業我都不知道除了留校當老師還有什麼崗位能用我。”
蘇燈心特別想說,你要是不嫌棄,她能在南地給他找份工作。
而後,她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看見他哭,著了道。
白及還在楚楚可憐:“蘇同學說下次一定,但我怕到時候,他們仨都有,就我沒趕上。”
歲遮戳破氣氛,直接道:“哪那麼矯情!”
封南開玩笑道:“不然下次我們都不來,留宿舍寫論文,就讓你跟蘇燈心在這裡進本?”
白及紅了臉,羞的耳朵尖不住地抖動。
雖然看起來臉皮薄,但白及的下一句是:
“你們說到做到。”
蘇燈心大開眼界。
他們人魚都這麼有意思的嗎?
頭一次見,還怪新奇。
“所以,你跟千里在說什麼小話呢?”封南含笑問道。
“說小話?”蘇燈心感興趣道,“是彗雪市的方言嗎?”
“不是,我也不知道哪裡的……這應該是很正常的詞彙。”封南解釋。
“喂,轉移話題呢?快交待!我也要知道。”歲遮拆了包辣條,一頭指向蘇燈心。
辣條的味道很誘人。
蘇燈心眼巴巴盯著,想吃。
“我生母和她媽媽認識。”千里出聲。
剩下個安靜了。
氣氛一下子變正經了。
他們都知道,千里是血族私生子,從小就沒見過生母。
封南若有所思,白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