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脾氣。 只不過有的人掩飾的好,有的人剋制不住,也有的人肆無忌憚。 將自己的脾氣掩飾得再好的人,也會隨著內心擠壓的情感達到臨界點之後瘋狂的發洩出來。 每個人都需要發洩,生活的辛酸苦辣憋在心裡太久,若是一朝宣洩,會對陰鬱的心情有一個放鬆的效果,若是始終憋著,那樣會讓人瘋掉…… 平素一貫以端莊嫻雅示於人前的長樂公主,內心之苦悶又有誰知? 不知為何,這位性情嫻靜的公主殿下,每每在面對房俊之時都會打破自己的清冷形象,變得愈發貼近市井之間那些淺嗔薄怒的女子…… 可知是她自己想不通? 便是房俊也因為拍桌子這個極不淑女的動作驚得張大嘴巴,愣愣的看著面前又羞又惱的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拍完桌子,自己已經羞得連耳尖都紅透,目光遊離不敢與房俊對視,強撐著道:“好好說話,不然就……就……出去!” 總算懸崖勒馬,話到嘴邊將那個“滾”字給吞了回去,不然還不知面前的房俊是怎樣一副嘲笑的臉孔。 說髒話? 哪怕是死,長樂公主也不能接受這個…… 房俊嚥了口口水,不敢太過造次,否則誰知道惱羞成怒的長樂公主會否做出將茶杯摔在他腦袋上的驚人之舉? 略微正經一些,房俊問道:“不知殿下召微臣前來,有何吩咐?” 長樂公主也收斂心神,深吸口氣,清聲說道:“乃是為齊王殿下求情……超市那件事情,的確是齊王不對,只求利益罔顧情份,實是大大的不該,還希望房侍郎氣度寬宏,不與計較。” 不知為何,房俊看著長樂公主一副端莊賢惠的樣兒就心裡癢癢,急欲有一種將這份矜持肆意打破,欣賞剛剛那羞惱交加的動人樣兒的慾望,因此便故意蹙眉說道:“素聞殿下蘭心蕙質、溫柔婉約,今日一見,方知見面不如聞名。殿下既然知道齊王不對在先,因何不勸他到微臣面前負荊請罪,反而要微臣寬宏大量原諒於他?可見殿下心中其實並無公平可言,一切不過是憑藉遠近親疏來說話,實在是令人遺憾。” 長樂公主秀眉微蹙,心中隱隱有怒意升騰。 這是誰遠誰近的問題麼?現在齊王陷入困境想要求你,那麼你自然是站在上風之位掌握主動,我希望強者表現風度去寬宥弱者是正常的邏輯吧?難不成還得弱者前來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這分明就是刁難人嘛! 花容隱隱有些暴躁,不過卻極力壓制著,只是眼皮跳了跳,秀眸盯著房俊,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般不依不饒,豈不是有失大丈夫風度?” 房俊故作愕然:“殿下是這麼認為的?” 長樂公主點點頭:“大丈夫胸懷四海,豈能因區區恩怨睚眥必報?房侍郎乃是大英雄、真豪傑,自當襟懷廣闊氣吞山河,異日成就不世之功勳,出將入相,流芳百世。” 這話還真就不是恭維,為了取悅房俊不計較李佑而說出來。 在長樂公主心裡,曾經捨生忘死單槍匹馬挽救她於絕境之中的房俊,的確就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加之房俊平素的一樁樁功勳,長樂公主對他即為崇敬,甚至有一種盲目的信任——這世間,便無能夠難得住他的事情。 當然,若非有求於房俊,以長樂公主清冷恬淡的性子,這等近似於肉麻的話語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房俊頓時一副喜不自禁的神色,下巴抬起,傲然道:“殿下有眼力!既然微臣在殿下心目中這般高大偉岸,微臣又豈能令殿下失望呢?沒說的,您說原諒齊王,那微臣便原諒了!” 長樂公主氣得差點罵出聲……還能不能有一點矜持了? 好歹你也是個當朝大員,難道不應當謙讓一番說上幾句謙遜的話語麼? 這般一臉“非我莫屬”之神情,讓她怎麼繼續接話? 一肚子的說辭,都被房俊這厚臉皮給打敗了…… 氣得瞪了房俊一眼,長樂公主索性直言,否則被房俊這般亂打岔,今日怕是什麼事情也說不成,便道:“既然房侍郎已經原諒了齊王,那齊王現如今陷入困境,房侍郎可否伸出援手?” 這話說出口,長樂公主心裡對李佑滿是怨念,為了這位不爭氣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