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鬱卒地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無限扼腕,懊惱自己剛剛竟然乖乖地低著頭,沒有瞧見這據說有神仙之資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真容。
待鳳皇兒遠去,蘇夫人攜蘇來儀入內,恭敬地行叩拜之禮,皇后娘娘端木氏把把手,笑著說,“平身吧,自家親姐妹,還客氣什麼。”蘇夫人起身,也不見笑臉,蘇來儀再次斷定她這天字第一號表情是天生的,就跟那個害她來到這個時空的只會濫笑的沈黛一樣。
姐妹倆寒暄幾句,都是端木氏問話,蘇夫人不冷不熱地回答。端木氏瞧見蘇夫人腳邊仍跪著的女娃,問道,“這應該就是本宮要的那丫頭吧。辛苦妹妹替本宮送過來了。”蘇夫人恭恭敬敬地回道:“皇后娘娘客氣了,這是奴家應盡的本分。”
皇后怔住,蘇來儀縱使低著頭,也能想象端木氏臉上尷尬的笑容,顯而易見的,這對姐妹似有嫌隙,姐姐努力挽救姐妹情,妹妹卻一個勁地給冷臉。
端木氏淺淺地嘆了口氣,“罷了,妹妹累了就早些回府吧,這孩子就留在這裡吧。方才讓你久等了,是姐姐的不是。嬤嬤,替本宮準備一些禮物給妹妹帶回去。”蘇夫人也不見喜色,只是淡淡地道謝,而後跪安離去,從頭至尾沒再施捨一個目光給蘇來儀。
蘇來儀正在心裡詛咒這蘇夫人,那張晚娘臉遲早會破功的,端木氏走到她跟前,溫柔地道,“來,抬起頭來讓我瞧瞧。”蘇來儀注意到她說的是我,而不是本宮。心裡對她好感大增,遂抬起小臉,堆滿甜甜的笑。
端木氏看著蘇來儀的小臉,仔細打量著,忽然間眼裡就蓄滿了淚花,神色悽迷感傷。
呃,蘇來儀眉頭開始打結,是自己長得太難看了嗎?嚇到這位嬌氣的皇后了?可是她這芊芊玉指怎麼就摸到她臉上來了?而且,這皇后娘娘和她娘一樣,初次見面,一個強摸她,一個強吻她。
端木氏的手撫過蘇來儀的小臉,喃喃地道,“你真像他。”她像誰?蘇來儀差點就要問出口了,皇后卻收回了手,恢復了溫柔從容的表情,剛剛的淚光和感傷都似曇花一現般不真實。
“你叫什麼名字?”端木氏問道,順手扶起了她。
“回皇后娘娘的話,我叫蘇來儀。”蘇來儀乖巧地回答,哪知皇后卻蹙眉,“蘇”來儀,他的孩子怎麼會姓著蘇?司音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我把你從你娘身邊強行帶過來,你怨我麼?”她忽然間開口問道,身子立在飄閃的燈火後,表情望不真切。
蘇來儀悶悶地不吭聲,她直覺這位皇后娘娘應該不會害她,便不想騙她。
端木氏瞭然,也不介意,把門口隨侍的宮女們喚進來道,“來儀以後就是熙鳳宮的管事嬤嬤了,你們以後要好生帶她,不可有絲毫不敬,為著本宮定會嚴懲。”
蘇來儀詫異,這是怎麼回事,大費周章地把她弄進宮來,她以為會過得苦日子,但現在居然一躍成為皇后娘娘寢宮的頭號宮女。
宮女們退下後,她又對蘇來儀道,“晚了,你去睡吧,出了門,宮女自會安排你的住處。你記住,以後就跟在本宮的身邊了,不該問的不要多問,做好分內的事情,本宮不會虧待你。”
蘇來儀跪下稱謝過皇后娘娘,心裡有太多謎團,百思不得其解,又偏偏無人願意替她解。
出了門,立即有年長的宮女恭恭敬敬地領著她到一處房間,蘇來儀仔細打量,這間房雖不及剛剛皇后見客的宮殿富麗堂皇,但比起自己以前和孃親住的破舊房間,不知好上多少倍。
許是一天折騰下來,很是累了,她連鞋都沒脫就一頭栽倒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沉沉睡過去。
熙鳳宮的正殿裡,端木氏仍身形未動地立在等下,隨身侍奉的季嬤嬤勸道,“娘娘啊,您還是早點歇著吧,想太多,傷神。”端木氏嘆口氣,走到季嬤嬤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