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用一派輕鬆的口吻哄著她,但卻讓她更覺難受。“子御,不要鬧了,我真的想要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我說了,就是這麼回事。”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接近你是有意圖的,為什麼不揭穿我?”李心黛有些激動地問道。
仲子御看著這樣的李心黛,嘴角邪邪地勾起。“那不是你的本意,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還多。”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雪茄,心黛沒有阻止他,因為她知道只有在重要的時候,他才會這樣。“心黛,你知道嗎?你並不是你父親唯一的私生女。”
“什麼?”此話一出,李心黛不禁愣住。“你說什麼?”
“今天來報社鬧的女人,是為你父親生了一個女兒又被拋棄的可憐女人。而你的媽媽也是,差別只在於當你媽媽難產的時候,你父親正在與其他女人花天酒地,對你多了份虧欠,才會對你那麼好。”仲子御一口氣說完讓心黛幾乎要瘋了的話。
“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你從小天資聰穎,他要培養你幫他做事,讓你當記者、派你到仲家,都是他打的算盤,而你只是一顆不知情的棋子。”他深情地望著她,又再說道:“你要的那個程式,當年是你父親已經和我父親協議好,將他的權利賣給仲家,當時的價格並不昂貴,因為你父親並不看好它的後續發展,只是他判斷錯誤了,現在心有不甘。”
一連串的事實真相有如晴天霹靂,李心黛不但嚇傻了,一時間甚至無法接受。
自己從小仰慕的父親,竟是一個放蕩花心的人?他汲汲營營想要“拿回”的程式,竟然是早已屬於仲家的東西?原來他光鮮的外表下有著這般不堪的面目?而告訴她這些的,竟是眼前千里迢迢追到臺灣的“縱慾少爺”!對照這一切多麼諷刺?這世界到底存在了多少虛偽,而自己的眼睛到底還被多少事情矇蔽?
“我真的沒辦法相信。”她已經忍不住開始啜泣。
“沒關係,我能瞭解。”在她亂了方寸之際,那雙總是在最重要時刻出現的強力臂膀,再一次適時地給她溫暖。“你不必想太多,知道越多對你的傷害越大。我寧願你活在原本的世界,過著你原有的生活。”
“不讓我受到傷害?”心黛先是停頓了一會。“這就是你不揭發我的原因?”
仲子御擁著她的肩頭,強按下她的激動。“那些都不重要,我說了,這世上唯一重要的事,就是我知道了你在乎我,這樣就夠了。”他接著嘆了一口氣。“唉!要不是今天發生了這樣危險的事情,我並不想那麼早讓你知道這些,你看,你哭得滿臉淚水。”他溫熱的大掌替她拭去了淚痕。“我寧願像以往一樣,聽你替我取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綽號,看你為了我的種種行徑吃醋生氣,你知道嗎?那時的你多麼可愛。”
仲子御的深情告白讓李心黛頓時間啞口無言,原來她一直擁有這世界最真摯的情感。
她的內心有如波濤洶湧,李心黛大口呼吸,仲子御留在她肩上的大掌,給了她鎮定、給了她依靠,這力量讓她慢慢釐清了思緒。
“不讓我知道,並不是對我好,這樣我只會做出更多對不起你的事。”
仲子御笑了笑。“你這個小笨蛋,哪一次得逞了?”
他用一貫的語氣逗笑了心黛,她一拳打在仲子御胸前,仲子御閃也沒閃,露出笑容。“你看,會笑了,這樣就……。”
最後一個字仲子御還沒來得急說完,懷中的小人兒,便用一個感動的親吻止住了他。
李心黛輕輕一點,朱唇點過他的唇瓣。
仲子御伸出手指劃過雙唇,留戀地問道:“這是謝謝我嗎?”
李心黛不語,羞紅著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