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頂樑柱。朝堂風起雲湧,大哥一力撐起,常常通宵達旦處理政務,操持軍事。每日還抽出時間親自指導他學業,督促他習武。大哥出生時母后被敵軍所虜,營養不濟,又受了驚嚇。大哥出生身子就不好,再加上辛勞過度,便是那時候落下了一身的病。
如今他雖是能為大哥分擔一二,可是卻從未留意過,大哥的背影竟是何時脫去了少年清俊,多了歲月的滄桑。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傳來,燕奚痕猛然回過神來,忙大步走入涼亭,輕拍著燕奚儂的背。
“這處風大,秋寒露重的,大哥怎如此不愛惜身子。”
他說著攙扶了燕奚儂,讓他背風而坐,站在他身前,目光含著關切和怨怪。
燕奚儂又咳了許久,才漸漸壓下不適,推開他攙扶的手,擺擺手道:“大哥這身子骨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奚痕,坐下來,陪大哥說說話。”
燕奚痕心知他是有話要說,便也不再多言,將朝服脫下披在他身上,坐了下來。
“你可記得,當年就是在這小亭中,我們送走了父親。”
燕奚儂望向已經成長男子漢的弟弟,感嘆道。
燕奚痕目光憂傷,點頭道:“父親走的很安詳。”
燕奚儂嘆息一聲,又微笑了起來,略有感嘆道:“是啊,當時父親便睡在躺椅上著看我們,母后抱著敏敏,我便坐在這裡給你讀《芊已》。回頭看時,父親閉著眼睛,唇角還壯著笑意,我們都以為父親只是睡著了。母后卻望著父親無聲而泣,後來我們哭著想要搖醒父皇……敏敏那時還太小,什麼都不懂,只嚷嚷著要奶孃吃奶奶。你抹了一把眼淚,上前便朝著她的小屁股狠狠拍了幾掌,怒罵著‘我讓你就想著吃,讓你不哭。”敏敏當即便哇哇大哭,呼著痛痛,母后也慟哭了起來。”
燕奚儂深深一嘆,搖頭道:“如今一晃都十六年有餘了……”
燕奚痕想著當年情形,望著大哥慨嘆面容,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眼眶微熱。半響他才沉聲道:“這些年為我和敏敏,辛苦大哥了……”
燕奚儂伸手輕拍燕奚痕放在桌上的手背,笑道:“你們好大哥就滿足了,這一晃敏敏也是大姑娘了,母后和你我素來疼她,一心想著要多留她幾年,好好擇個後生風風光光將她嫁出皇宮,萬不能委屈了她。可是“”,大哥這次是真遇到難題了啊。”
燕奚儂目有痛意,站起身來,風乍起,他似是瑟縮了一下,滿身蒼涼。
燕奚痕聽他聲音中滿含無奈,痛苦,茫然……一愣之下揪起了心,腦中電光一閃,他眉宇驟然蹙起,霍然立起。
“可是鳳烘選秀之事?戰國送往青國的莫不是六@月@中@文網首發一位公主?”
燕奚儂身體一僵,默然點頭,神色疲倦。
前些日自接到青國鳳腆選秀的國書,他和大哥便就此事討論過。依現下局勢,若是戰國果真送公主前往青國,那旌國便陷入了完會的被動,除非送一名一樣身份的女子前往,也許方能促成青、旌兩國結盟。
依現在的情景旌國雖是未必非要與青國聯姻,然而卻是必須阻止青、戰兩國結盟的。所以,自收到國書,皇兄便派了暗探,密切留意著戰國皇宮,怕就怕戰國會送往青國公主,然而……”
燕奚痕蹙眉,忙上前一步,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揚高:“大哥,不能將敏敏嫁往青國!她是我們唯一的妹妹,是母后的心頭肉啊!”
燕奚儂身子一震,卻苦苦一笑,回頭道:“奚痕,若是真有它法,你以為大哥就願意將敏敏嫁往青國?那丫頭豈至是母后的心頭肉,這些年,”“大哥何曾委屈過她。可是她是公主,是我旌國的承敏長公主,唯一的公主。皇室給了她無限的尊榮,而如今旌國生死存亡,她必須承擔起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