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總是惟恐激怒、褻瀆,仰望著的陪著小心,如今卻是呵護幼鳥般俯視的謹慎。
其實,我不是暴君,更不會是幼鳥。不管哪一種小心翼翼,我都不會領情。
儘管如此,形勢比人強,我不留心自己的小命,還得把紫靨的性命盯緊一些。他想脫我的衣服,我讓他脫。他逼問我的劍屬,我就告訴他真話。他想把我當成小動物一樣哄騙,我就暫且做一個溫順膽怯的小動物。
微微收攏劇痛的肩膀,我默不著聲,儘量微乎其微地裝著楚楚可憐。
青羨林果然將我愛憐地摟在懷裡,三兩下固定了我的斷骨,將我帶回了床上。我看著他心疼懊悔的目光,微微低頭,不想讓自己逐漸冷漠的眼神洩露了心情。
大凡殺手都是極好地大夫……Www;16K.cn。青羨林也不例外。他動作麻利地替我固定了斷骨,收拾好傷口之後,才讓我安靜地躺在床上,一隻手撫著我的額髮,一邊輕聲說:“殷兒。你恨我了。”他的指尖還沾著我傷口殘留的血,“你這樣的脾氣,怎麼會這麼聽話?這麼伏貼?……你怕我殺了你,是麼?”
雖然有句話叫明人不說暗話,偏偏有些話心知肚明可以,就是不可以說出來。他可以說,我絕對不能承認,非但不能承認。還要否認,否則,他會異常失望地。一旦他失望了,事情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就說不準了,我不能讓他的情緒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我有點累了,撐不住地閉了閉眼,還是挪了挪身子,將腦袋伏在他懷裡。他會像摸小狗一樣撫摸我的腦袋,我不奇怪。讓我意外的是,好幾滴溼潤接連落在了我的脖子上。就像是有人在哭一般——青羨林在哭?我簡直無法把這五個字完整地排起來想完。
他抱著我換了個位置,讓我仰面躺在了他的懷裡。我看著他溼潤的睫毛,稍微困惑。
“殷兒,做一個普通地小姑娘。好麼?”他低沉地說。
他似乎理智了許多,不再像剛剛那樣瘋狂,然而,這樣的他卻讓我脊背稍微有些發寒,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我不確定他到底想做什麼,想了想,遲疑地問道:“怎麼……普通?”
“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路看中文網首發16K.CN有溫軟的身軀,希望被人擁抱。偶然在相公的懷裡撒嬌,永遠都被男人寵愛著的小姑娘。”青羨林緩緩地說。雖然他說得很慢,語速卻沒有一絲停頓,顯然這些答案早就在他心中反覆想了很多遍了。他手裡一直有一個藥瓶,替我正骨療傷時也沒有放下,而是很小心地放在了懷裡。這時候。這個藥瓶又一次被他拿了出來。他從裡面倒出五顆殷紅色的藥丸,藏在手心裡遞到我的跟前。說:“服藥,殷
腦子裡一個尖銳的聲音一直在提醒: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我看了青羨林一眼,伸手取了一顆,嚥了下去。他地手依然沒有收回去,眸光灼灼地望著我。我知道自己沒得選擇,接連將剩下的四顆藥丸也吞入腹中。
青羨林似乎也鬆了好大一口氣,俯身在我額上親了親,低聲道:“好殷兒。”
他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我也已經非常疲倦了,於是,很安然地睡了下去。和青羨林這種人打交道地惟一好處,就是隻要你給足了籌碼,他是絕對不會弄出任何讓你覺得糟心的事。等我再次醒來時,紫靨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有高手治內傷,靈藥療外傷,紫靨那種程度的傷勢想多躺幾天也很難——只是,我的傷還是很重,尤其糟糕的是,我發現自己散功了。
“就是散功的藥。”奉劍盤膝坐在我床前的地毯上,抿著嘴,不怎麼開心地說。
那天青羨林逼我吃了散功地藥丸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取而代之來看著我的人就是奉劍,他對青羨林忠心,我又不覺得他討嫌,自然是最好的人選。我歪在床上玩手邊的金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