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主會作何行動。
在很多人看來,聶不容的話,可以說就是對方毅命運的判決。
少年得志又如何?絕世天才又如何?在武州這塊地面上,如果武州之虎鐵了心想要滅殺一個人,除非是騰空境界高手,那就沒有不成功的。
時間過去這麼一會兒,方毅剛剛一拳硬撼聶雄的一幕。在很多人心中已經有了新的解讀。應該是聶雄看到方毅年輕,只是使出很少一部分實力,所以才吃了小虧。
否則,豈不說明這十八歲少年有著和聶雄一拼的氣震境界實力?
十八歲的氣震境界?哈,過去千年之中,的確是有出現過這樣的特例,卻也聊聊可數。
所以,這叫方毅的少年,就算是得了鄭鶴的真傳,以他的年紀,碎鋼境界就該頂天了吧?碎鋼境界雖然不錯,但在氣震境界強者眼中,便完全不值一提了,想要滅殺只是隨手施為而已。
他能活命的唯一可能,就是聶不容會顧及鄭鶴這層關係。
世人皆知鄭聶兩家相交已久,如今被殺的雖說只是聶家一個旁系,但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聶不容究竟會不會為了一個旁系子弟而與鄭鶴翻臉,誰也不能料定。
就在眾人屏息中,武州之虎聶不容的神色有了微微變化,雙目一凝,透出了不加掩飾的冷意來。
這一剎那,在場許多賓客都有種置身冰窖的感覺,同時都忍不住心中一跳:難道……
“聽鄭兄說你叫方毅?今日,是泌兒的生日,你卻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上,濺血殺人,殺的還是我聶家子弟。就算是有鄭兄為你求情,我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必須要給一個交代出來,不然世人都以為我聶家子弟的性命還當不得一隻兇獸!”
“方毅,今日我不管你,但是,當你走出這個宴會廳之後,你就是我聶家的敵人,更是我聶不容的敵人!”
緩慢的語氣之中透出軍區總司令的霸道,更兼著淡淡的殺意,每一個字都如此清晰,像是銀珠落地,響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居高而臨下,彷彿是至高無上的法官向卑微的囚徒進行無情判決!
這是判決,更是決裂!
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聶家是要和鄭家決裂了!
這實在是一個足以震動整個共和的大新聞。
如今鄭家已經勢微,若再失掉聶家,便等於斷了一臂,損失不可謂不大,從此之後鄭家在共和的地位將隨之更加滑落。
幸災樂禍者有之,惋聲嘆息者有之。
“良禽擇木而棲……聶家在鄭鶴與軍皇約戰到來之前與鄭家劃清界限,的確是明智的選擇,只是聶家能同甘而難共苦,未免讓人寒心。”鍾彤搖頭輕嘆說。
“這也都是怪那個方毅。哼,誰叫他這麼囂張,活該!”珠兒暗暗幸災樂禍。
“就算是沒有方毅這件事,鄭聶兩家決裂也只是時間問題。”鍾彤淡淡說。
劉泌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再無一絲血色,顫聲說:“爺爺……”
聶不容看了劉泌一眼,虎眸之中透著嚴厲與寒意,劉泌身子微顫,吶吶著,終於沒將後面的話說出來,只是一顆心已是深深地墜了下去。
爺爺的一番話,簡直就等於判了方毅死刑。
劉泌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日晚會上,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先是表妹被方毅殺死,然後方毅也要死。
“聶司令這番話,方毅記下了。”
方毅淡淡應下了聶不容的話,右手五指一鬆,劉泌表妹的屍體軟軟地倒地,毫無生機,她的整條脖子都現出了五道深陷的手指印,怪異地扭曲著。
鄭鶴輕聲一嘆,看著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遠在天涯的聶不容,剛要說什麼,忽然神色一動,驚異的目光看向了大廳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