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特務機關不斷地給他施加壓力,限定時間抓獲共產黨人,如果完不成任務,那他就小命不保了。為了活命,他成天像一條瘋狗一樣帶著特務在漢口的大街小巷到處轉悠。就在限定日期還剩一天的時候。他的運開了。
這天,跑累了的王竹樵看了看就要西沉的太陽,索性坐在馬路牙子上喘息。
一個特務抱怨說:“你也走不動啦?跟著你一天瞎跑,累死人啊!”
王竹樵不理會,只是瞪著絕望的眼睛看著地面。
特務乙用衣襟扇著臉上的汗水,說:“前面是新市場遊藝場,聽說從上海來了一個大魔術師,手段好生了得,咱何不去消遣一下。”
王竹樵欲拒絕,被兩個便衣特務拉著走來。到了遊藝場外,王竹樵驀然抬頭,突然發現了化廣奇的大幅海報,他的心頓時狂跳不已,自言自語道:“老天救我!老天救我啊!”
特務們問:“你說什麼?”
王竹樵像打了強心針,一指前面的海報說:“他媽的!這是這條大魚!”
“這個魔術師?你不會弄錯吧?”特務似猶不信。
“錯不了!”王竹樵肯定地說,“剝了皮我認的他的骨頭!”
“好!你倆在這裡監視著,我去報告。”特務小頭目說完匆匆離去。
片刻功夫,兩輛吉普車開過來,在遊藝場外停下,十幾個軍警們從吉普車上跳下下來,迅速地封鎖了新市場的各個通道。
對外面的情況渾然不知的顧順章,正在舞臺上神采奕奕地大耍魔術,一會兒變出個鴿子,一會兒變出鮮花,他將花向臺下的一個闊太太拋去。
“好、好……”臺下響起一片喝彩聲。
《中國地下黨人》第七章(4)
表演完了,他在舞臺上三次向觀眾謝幕後,在一群美女的簇擁下,得意洋洋地向後臺他專用的化妝間走去,剛一進門,兩支手槍一左一右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當晚,顧順章就被帶到軍法處審訊室受審了。
審訊人員問:“你叫什麼名字?”
顧順章看他一眼沒有吭聲。
審訊人員大聲地:“說出你的姓名、職業、年齡!”
顧順章不屑一顧地:“廢話少說,我要見蔡孟堅!”
幾個審訊人員一下子愣住了。他怎麼會知道他們的頂頭上司的姓名?
一會兒,顧順章被押到武漢行營偵緝處會客室,緝偵頭子楊慶山和蔡孟堅親自接待他。此刻,他們之間已沒有了審訊者與被審訊者的樣子,更像是在會客。
勤務兵端來茶水,放在顧順章面前。
蔡孟堅口氣和緩地說:“顧先生,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一切用不著多說。我想,你也很清楚,到了這裡,要麼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要麼,只有死路一條……”
顧順章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卻一直沉默不語。
楊慶山目光盯視著他說:“我們決定送你去南京,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選擇自己的前途。”
顧順章這才開口說道:“在漢口你們能找到我,說明這裡有我們的人叛變了。我顧順章確實不是一個普通的共產黨。但我在這裡不能多談,請你們安排我與蔣委員長商談。”
聽他這麼大的口氣,蔡孟堅遲疑了一下,說:“你在漢口與我們行營主任何成浚將軍談談也好。”
顧順章不屑地:“見他有必要嗎?”
“有必要。”蔡孟堅說,“沒有他的點頭,你是見不到蔣委員長的。”
“好吧。”顧順章答應了。
蔡孟堅沉吟片刻,又問:“顧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我蔡孟堅的名字的?”
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