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知道。唉,家門不幸。鄧三少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對內人糾纏不休,我被逼急了,發狠說死也不會照他的意思寫休書,他便派人天天到店裡搗亂,害得我生意也做不了。最後一次鬧事的時候他本人沒來,而就在出事前兩天,他手下汙衊我賣的油吃壞了他的肚子,非我要賠。其實哪有那回事,我賣的油都是自己親榨,我家也是吃同樣的油,況且那個撒潑的人根本就沒到我店裡買過東西。
我當然不依,就跟他們爭執起來,他們仗著人多砸了我店裡的桌椅,其實那些桌椅已經被他們砸過好多次了,我都懶得換新的,後來他們要到後面作坊砸東西,虧得我舍了性命擋住他們,才沒讓他們得逞,否則真要砸掉我的飯碗。他們鬧了一會兒就走了,後來兩天也沒來過。我被他們糾纏不過,已經打算賣掉這間店,投奔別處討生活。發病那天,我起床算帳,不多久突然覺得心悸莫名,然後頭痛欲裂,很快就來到那個夢境。”
“你再想想,那天你們推搡之中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不知道小仙長所指的是什麼事情?”
丁柔解釋道:“譬如遺失貼身心愛之物或頭髮、指甲被扯掉之類的事。”
李掌櫃拍掌道:“小仙長一提醒,我就記起來,他們扯破了我的衣服,將我脖子抓出血,還撥了我一綹頭髮。”
丁柔道:“那就是了,他們那天來鬧事必定是為了取得你的身體髮膚之物,但是要施降術還必須有你的畫像和生辰八字,畫像倒還好辦,他們如何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呢?你再想想,最近有沒有人向你打聽過你的生辰八字?”
第十一章 鄧府聞秘(上)
李掌櫃苦思一陣絲毫沒有頭緒,直到眼睛無意間瞟到兩人身上衣服,才猛地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就在半個月前,青虛觀的玄元道長來買香油,我因為鄧三少糾纏的事心煩,報了生辰八字請他幫我算一卦,他說我即將有血光之災,囑咐我千萬不能出門。青虛觀的道長算命一向很靈驗,我自然不敢違背。莫非他們從玄元道長那裡知道了我的八字?”
陶勳笑著對李掌櫃道:“你猜得也許對,不管怎樣,縣城裡你都不能繼續呆下去,你先將店裡的事託付給親友照看,暫且領尊夫人回孃家借住一段時間,半年之後再讓人來打聽訊息,好決定是不是遷回來。”
說完後,陶勳就著剛才讓人拿來的硃砂和黃紙畫下六道符篆,對李掌櫃道:“這六道符你們每個月燒一張,一般的人算不出你們的去向。”說到這裡,陶勳忽然眉頭一皺,止住話偏頭看往屋外。
丁柔順著他的目光穿看人群望過去,看見一個白淨的中年人正往裡瞧,目光甚是銳利。那人很明顯感應到了陶勳和丁柔的目光,轉身擠過人群離開。
陶勳回過頭問道:“李掌櫃,你對一個四十歲上下、五尺九寸高、略胖、白淨面板、八字鬍、右眼下有兩顆黑痣呈左高右低排列的漢子有沒有印象?”
“咦?小仙長說的不是鄧三少的長隨嗎?您看見他了?”
“李掌櫃,麻煩轉告我師傅,我和師弟一塊兒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請他在你這裡稍等一會。”說完之後立即同丁柔一起閃出房門,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
兩人追出門後立即施展出匿形術跟在那名鄧府長隨身後,這種匿形術和普通隱身等法術不同,僅僅令施術者和周圍環境相近似而達到不被人注意的目的,並且有隱藏身體氣息的特殊效果。
鄧府三公子的長隨十分警惕,曾多次回頭觀察。出了北城門,有人已經備好馬匹,那人騎上馬飛快地往北馳去。
陶勳和丁柔用縮地術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跑了一刻鐘,穿過一片樹林,拐到一個高大的門樓前,這座門樓修得十分有氣勢,整個用青磚砌就,飛簷上有瑞獸裝飾,蓋著綠色琉璃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