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嘻笑說出來的,聽的人心驚膽顫,無盡的怒火湧到喉嚨口,塞的她難受至極。她抬起小臉,看著黑暗中那雙‘陰’暗不定的雙眸,憤憤說道,“成澤傲,你還是人嗎?”
“隨便你怎麼說,你認為不是也行,本少就是這樣,從一開始就沒變過,總之,我們兩個,是同類。”
呵!
“我跟你不是同類,你會坐牢的!”
成澤傲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手上的力量也在無形中加重,“坐牢?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你還擔心老子坐牢嗎?嗯?”
男人一把用力甩開她,頭也不回地向小區‘門’口走去,寂靜的小巷子,頓時恢復最初的安靜。她虛脫地抵在牆上,兩眼望向無邊無際的夜空,耳邊霎時傳來沖天的哄鳴聲,一路向北,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
成才中學最流傳的一句話,從以前的‘拖後‘腿’考第一’變成了‘拖後‘腿’要跳級’,多麼諷剌的‘誇讚’。
今天是月考,在霍建國的授意下,教務處主任潘永華專‘門’把初三的各科試卷留了一份,朝陽考完初二的科目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付初三的考場,在一片鬨笑聲中坐了下來。
大家竊竊‘私’語,無非是說她自不量力,自命清高等等,然後又說這次總算有人墊底了云云。
成紹洋和她一個考場,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畢竟好不容易重新拾起的信心,可千萬別因這這次考試而再受打擊。而她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淡定自若地等著老師把試卷發到她手裡。
就這樣接連三天的緊張考試,終於在一片無休止地詆譭和誹謗中考完了所有的科目。
三天後,校長再一次招見了她,班主任徐峰軍來傳達命令的時候,幾乎是以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她,他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頭看她一眼,好像兩年的相處,這才真真正正認認真真地開始審視她。
進校長室的時候,霍建國也坐在裡面,面前整齊地擺放著一應的卷宗,以及不知何時裝好的一大摞紅包。
康志超指著前面的沙發,客氣地說道,“連同學,請坐。”
她在霍建國的對面坐了下來,瞄了一眼茶几上的幾張試卷,雖然字型反過來,但她仍然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她的字。
“連同學,沒想到啊,當初是我小看你了。”霍建國抿了口茶,睿智的雙目透過一塵不染的鏡片,以一種驚訝和探究的眼神望向她,“能給我說說你的學習方法嗎?”
朝陽淺淺一笑,在這些老狐狸面前,她該放低身段,“霍董,能先告訴我,我考幾分嗎?”
校長哈哈大笑走過來,拿起茶几上的一疊試卷放到她面前,眉開眼笑地說道,“你幾乎每‘門’都是滿分,連同學,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沒做什麼,就是暑假和寒假的時候把初三的課本都學了一遍,當然,我不僅僅是看,也會去練習,每個公式,每個定理,我都會試圖完全去理解它。”
她粲然一笑,隨後又垂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您也知道,我是成才中學建校以來,第一個被留級的學生,開天僻地第一個,以這樣最殘酷的方式被全校師生認識,這種滋味你們不懂。所以我拼命的學習,拼命的想追上他們,於是就成了今天這樣。”
她說的合情合理,至情至深,兩個男人震撼之餘,又不由地嘆了口氣,當初強迫她留級的時候,沒想到給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心理傷害,是他們忽略了她的感受。
‘女’孩垂著頭,將眼底隱匿的狡黠深深埋藏起來,她暗暗笑了笑,前世的自己哪有這麼大的動力,還不是按部就班的把初二上完,然後一步步升高中入大學,哪有那麼強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