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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們如此企盼上無,卻不肯稍稍抬眼望望他們稱之為上天的高處。人們整日裡忙於在田野上勞作,村莊裡的人們不停地出人家門,到後院去,到山泉那裡去,蹲在一棵松樹後面,只有一個女人躺在留有莊稼薦的地裡,身上趴著一個男人,只有這個女人留心看見天上有個什麼東西飛過,但她以為那是她所喜愛的男人的幻影。只有一群群鳥兒感到好生奇怪,一邊圍著機器盤旋一邊急切地問,這是什麼呀,這是什麼呀,也許這就是鳥類的救世主,與它相比,那雄鷹只不過是區區的施洗約翰而已;我後面來的那個傢伙比我還強壯,飛行的歷史並未到此結束。在一段時間裡,他們只有那隻把所有鳥兒嚇得遠走高飛的雄鷹陪伴,只有他們和雄鷹在這裡飛翔,雄鷹拍動翅膀,在空中盤旋,可以看到大鳥飛行中翅膀一動不動,要是不知道這大鳥靠的是太陽、搖滾、密雲、磁石和鐵板,我們就不會相信親眼看到的景象,也不會原諒那個躺在留著莊稼茬的田地上的女人竟然不在了,她的歡娛已經結束;從這高處什麼地方也看不見了。

風向變了,變得向東南方向吹,風力很大,下邊的大地像一條河的水面向後退去,水流上載著田野,叢林、村莊,有綠色和黃色,有儲色和栗色,還有白牆、風車,以及水面上的水流,有什麼力量能分開這些水呢,大河奔流,帶走一切,小溪在它上面尋找路徑,水中有水,但人們並不知道。

3個飛行家都在機器前部,朝太陽落山的方向飛翔;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感到不安又返回心中,並且越來越厲害,已經變成驚恐;快要聽到聲音了,呻吟的聲音;太陽落山時機器將下降,無法挽救地下降,也許會掉下去,也許會摔個粉碎,那麼大家會全都死去;遠處是馬芙拉,巴爾塔薩爾大聲叫喊,似乎是瞻望員在振樓上吼叫;陸地,這個比喻再恰當不過了,因為那是巴爾塔薩爾的家鄉,即使從來沒有從空中看過家鄉也認得出來,誰知道我們心中是不是都有一張特殊的山嶽形態圖呢,靠著這張圖我們每個人都能準確地認出出生的地方,我的凸形在你的凹形之中,我的凹形之中有你的凸形,這如同男人和女人、女人和男人一樣,我們是大地上的土地,所以巴爾塔薩爾才這樣喊叫,這是我的家鄉,他把家鄉看作一個機體。他們高速飛過修道院工地,但這一次有人看到了他們,那些人嚇得魂不附體,有的當即跪下,把手伸到空中乞求慈悲,有的往上扔石頭,數以千計的人亂作一團,沒能看到的表示懷疑,看到的發誓賭咒,請旁邊的人作證,但沒有誰能拿出證據,因為機器飛走了,朝太陽的方面飛去了,迎著閃光的圓盤什麼也看不到,說不定只不過是幻覺,相信的人茫然木知所措,持懷疑態度者獲勝了。

機器在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裡便到了海岸,似乎太陽在拉著它,把它拉到世界的另一邊。巴爾託洛梅烏·洛倫索神父明白了,他們要落入水中,於是猛力拉繩子,帆滑向一邊,一下子合上了;機器飛速上升,地面重新擴充套件開來,太陽出現在比地平線高得多的地方。但是,為時已晚。東方已能看到陰影,夜幕正在降臨,無法逃避這夜晚。機器漸漸轉向東北直線飛行,斜穿向陸地方向,現在它受越來越弱的光線雙重吸引,但仍有力量繼續留在空中;在黑暗的夜幕下,遠方的河谷已難以看見。現在再也感覺不到大自然刮的風,只有下降引起的猛烈氣流和藤條頂顫動發出的尖利的響聲。太陽落在海面的地平線上,像手掌中的柑桔,是剛從鐵匠爐中取出準備淬火的金屬圓盤,其光輝呈櫻桃色,大紅色,紅色,仍然發出光彩,但已打不起精神,不再刺人眼睛,它正在告別,再見吧,明天見,如果3位航空家還有明天的話,因為他們正像一隻受了致命傷的鳥一樣往下掉,短短的翅膀難以保持平衡,正在戴著流浪冠冕作同心圓旋轉,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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