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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這是哪一年的東西？”顧青瓷第一個開口, 她雖然也會鑑別, 但準確性上就比不上自家舅舅了，高人面前, 她還是不要賣弄肚子裡那點存貨了吧。
“我瞧著像是元青花。”少年沈天青忽然開口了。
楚寧聞言，有些懷疑地去看那裝好的盤子, 之前為了淘寶，她也大致瞭解過一些古董方面的知識，以她這僅知皮毛的水平是認不出元青花的，不過這不妨礙她知道元青花的價值。
瓷器向來是古董中儲存較難的, 本身它就是個易碎品，更別說從歷史時期儲存到現在了, 除非是隨著船沉海, 這樣的打撈上來還是能保證完好無損的，否則隨著時代變遷及戰爭動亂等等, 大多都埋葬在歷史中了。
元青花在瓷器中的價值一直居高不下，除了難以儲存完好外，它的存世量少也是價值高的原因之一。
若她撿漏來的這個盤子真的是元青花……楚寧第一時間沒有將要發筆橫財的驚喜, 而是默默替那個小販哀悼了一番，元青花啊，這麼大的盤子至少也能賣個幾百萬, 別說不用擺地攤了，就是當暴發戶都是分分鐘的事。
當然了，楚寧的哀悼，也頂多只有幾秒而已。
“何以見得？”沈珩並未揭曉答案，而是望著侄子道，看樣子是生出了考校之意。
沈天青暗自措辭片刻：“從花紋、器型、釉彩上看，我覺著是元青花。”
沈珩點點頭又搖搖頭：“理論知識不錯，實踐尚且不足。”簡單評價後，他轉向楚寧道，“楚小姐，這件東西經我鑑定，確是元青花無疑，您現在還確定要將它出售給我店嗎？”
“嗯，確定。”
“那你的心理價位是？”
“古董這一行我不太懂，聽說元青花的真品挺少見的，價格上……我相信貴店不會欺負我一個小姑娘，您看著給就成。”
沈珩笑了，越發肯定眼前的小丫頭出身不錯了，聽聽這話說的，還真讓人不敢糊弄她呢！
“舅舅，你就多給點唄？元青花老值錢了，說不定一轉手您又能賣個高價呢！”顧青瓷毫不客氣地拆自家舅老爺的臺。
沈珩簡直哭笑不得，忍不住笑罵道：“你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啊，我還是不是你親舅了？”
“表姐，小叔做生意呢，咱別添亂！”沈天青趕忙拉住還要開口的顧青瓷，對她也有些無奈。
“這樣吧，前不久港島那邊拍賣了一個和你這盤子差不多大的元青花，成交價是一千三百萬，楚小姐，你這個盤子我給你一千萬怎麼樣？”沈珩開口詢問，
“可以。”
本等著討價還價的，聽到這兩個字，在場的另外三人都愣住了。
沈珩壓根沒指望著一千萬能買到儲存如此完好的元青花瓷盤，要知道他說的拍賣成交的那個元青花瓷盤，是有個小小的缺口的，買它的人恰好他認識，在成交後他還上手看過那盤子，這才知道那盤子有個小瑕疵。
好在缺口極小，不仔細看發現不了，倒是不怎麼影響觀賞價值，再說，元青花本就越來越少，能有這麼一件，放個七八十年後，怎麼著都只會升值而不會貶值。
“楚小姐，你……你可以還價的！”沈珩一把年紀了，實在不好意思占人小姑娘便宜，何況這不是一塊兩塊，而是動輒幾百萬啊！
楚寧笑了：“不用了，一千萬就一千萬吧，我不懂這些，這盤子放在我手裡也是白瞎了，還是交給您更能體現它的價值。不過，這數額太大了，我得叫我媽媽過來才能轉賬，行嗎？”
“啊？哦，可以的可以的！”沈珩頗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不由得眼神複雜瞅了幾眼面前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