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現年將將19歲,卻已是一家集團的總裁了,未來前景顯然不可估量。
唐歌並沒有料到,杜兮會與這位黎總如此熟悉,不過,想到這幾天江鳴和他說過必須要認得的人裡面,關於這位黎總的情況,他又覺得正常了。
聽說黎沐有紅三代的背景,如此一來,就不難想到他是怎麼在短短四年內有現在這般成就的,無疑脫不開他這背景的影響。
“這位就是唐先生?”車子行進途中,黎沐和杜兮說笑半天后,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含著淺笑道,“小兮這段日子為了你的事可忙壞了,東奔西跑不說,還找了不少人,我看著都覺得辛苦呢!”
“喂,你說這些幹什麼!”杜兮不滿地嚷道,顯然不想讓當事人知道這些。
江鳴聞言微愣,馬上低頭斂目,眼觀鼻鼻觀心。他怎麼聽著黎總這話裡有幾分責怪之意啊,應該是錯覺吧?
“這些我自然明白。”唐歌是誰,那是混了多少年的孤魂老鬼,怎會聽不出黎沐言辭中隱含的疏遠和責備?
只是,他和子墨的事,與這位總裁有什麼關係?黎沐又以什麼立場來責怪他呢?
黎沐眼神一頓,唇邊的笑意淡了一分,再不開口說話了,他專注開車,不再看唐歌一眼,明擺著將他當做陌生人對待了。
杜兮不明所以地前後看看,這種搞不明白的情況,他自是很快就拋之腦後了,哪裡管另外三人心中作何想法。
餘光看到杜兮反應的黎沐暗歎一聲,眼神微微黯了黯,不怪他如此,一起從小長大的人忽然對一個不知何處冒出來的陌生人那般親近費心,由不得他不多想。
時至今日,黎沐仍然記得,那天晚上他們一夥兒大院玩大的朋友們從那家會所出來後,看到有人群毆一人時杜兮的神情和所作所為。
在他的印象中,杜兮一直是清清淡淡的,遇到任何事都顯得很淡然,無論是多好多貴重多難得的東西,或是多大多驚訝多難辦的事情,都不見他有絲毫強烈的情緒波動,這人就像風像雲一樣,不可捉摸。
可在那天晚上,站在杜兮旁邊的他清楚地看到,夜色下杜兮望著被群毆那人的眼睛,一陣陣緊縮著,微張的嘴洩露出他內心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三分不信、五分狂喜,剩下兩分竟是焦急擔憂。
再後來,杜兮就突然衝了出去,一閃身衝到被群毆的那人身邊,出手乾脆利落地將周圍打人的一一擋開。
黎沐和其他人同樣驚愕難當,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自幼就顯得瘦弱的杜家小少爺,居然還有這般不凡的身手,那出手時的快準狠,竟是連在部隊裡練過的他們幾個都比不上。
鑑於一起長大的革命友誼,他們自是一起上幫著杜兮打架了,待將那夥人都打跑了,各自掛了彩的他們就看到,杜兮一彎腰將救下來的人打橫抱起,連和他們多說一句話的工夫都沒有,打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
沒過幾天,他就聽聞了杜兮四處託人查一個人的資料,而他則不動聲色地接了此事,查出了一個叫做“唐歌”的孤兒。
因為這些,黎沐自然不可能不在意這個唐歌,只是今日一見,卻讓他越發討厭起這個人來。
車子穩穩行駛著,很快就來到了一幢類似辦公樓的地方,車中四人先後下車,由黎沐領著向那樓走去。
樓高三層,是舊式的建築,走到樓下時,杜兮等人才看清,樓門處掛著個很藝術的牌子,上面寫著“清清工作室”幾個字,若非花了好一會兒工夫辨認,還真會因為太藝術了而認不出來。
“這是萬導的工作室?”江鳴面露詫色,說話的語氣卻是篤定的。
“萬大龍導演?”杜兮不確定地反問。
“小兮說的不錯,”黎沐領著他們往裡面走,同時笑得溫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