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會壓過主角的光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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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兮明白是要對戲,而他只要念出紙上苻堅的對話即可。拿著描寫第二個場景的那張紙,他起身走到了唐歌旁邊,兩人面對面站著。
不同於杜兮,唐歌的視線要朝上一些,因為他飾演的慕容衝是策馬在城下的,在杜兮就位的瞬間,他就進入了狀態。
左導認真看著唐歌此時的表現,只見他緩緩將目光上移,當到達一定高度時,像是看到了什麼人般停了下來,黝黑的眸中極快地閃過強烈的恨意,而唇邊一直噙著的笑意瞬間冷了幾十度,這變化極快,快到左導還沒來得及看清就不見了。
只是,那一剎包裹著恨意的陰戾和瘋狂,卻讓左導瞬間揪緊了心神。
“城下領兵之人是從何而來,竟強悍如斯?”杜兮拿著紙念道,停頓了一會兒,他忽然換了怒火沖天的語氣道,“這些白虜合該去放羊牧馬,居然敢來長安送死!”
唐歌保持著仰視的姿態,手中似是隨意地一甩馬鞭,含著涼薄的笑道:“朕雖曾是奴僕,卻已厭倦了奴役之苦,如今自是要來取爾代之了!”
左導看著唐歌這簡單一個動作間盡顯雍容貴氣,可含笑的臉上,那雙眼睛裡卻是平靜到近乎冷漠凍結,他從那裡面隱隱地還看到幾分瘋狂的恨意,只是因為含而不露,不仔細便捕捉不到罷了。
“且送一錦袍給曾經的平陽太守!”杜兮帶著冷哼地念出這一句。
片刻後,唐歌的視線略略下垂,彷彿是在看被送到面前的錦袍,而與此同時,杜兮則念出了與錦袍一起命人傳達的話:“古人交戰皆因雙方互有摩擦所致,太守率軍自遠方貿然前來,難道不覺疲憊?今贈爾一件錦袍,以示朕對你的思念之情,朕對你恩情如何,眼下你怎敢突然叛變?”
唐歌垂下的臉上再無那即使涼薄也算笑意的一抹弧度,而是變成了面無表情,可這種面無表情不同於適才亡國時演繹出的那種,左導從這種面無表情中看到的是一種殘酷,是一種壓抑在平靜下的瘋狂。
特別是在杜兮念道“思念之情”的瞬間,左導清楚地看到,唐歌垂落的眼眸中驟然陰戾至極,恨意和冷酷裹狹著瘋狂如同一頭狂暴的猛獸就要衝出他的身體,好化作熊熊烈火燒盡周圍的一切,甚至是焚滅天下。
沙發上的眾人屏住呼吸,等著他接下來的反應,誰也沒有想到,唐歌竟是右手自腰間突然抽出什麼,狠狠地斜劈而下,這時他面無表情之下的眼中,那如洪水般能淹沒人的瘋狂才削減一二。
而再抬頭時,唐歌的臉上又浮現出之前那抹涼薄的淡笑,彷彿瞬間從瘋子恢復到了高貴無比的皇帝陛下,只有眼神,更加冷更加平靜,猶如內裡黑沉腐爛的死水了。
“朕今以天下為任,豈能將這一小袍恩惠看在眼裡?若你能知曉天命,便和臣下束手同降,將帝王之位拱手相讓,我自會寬待你苻氏一族,以籌你昔年待我的恩情,必不會比你當年待我相差多少。”
左導看著唐歌此時言辭流利,卻唯有在提及“恩情”之時,唇邊的笑變成了諷笑,那股濃重的恨意差點又脫韁而出,即使不是真的在看電影,也讓他觀之心驚。
“朕悔不當初,早該聽從景略與陽平公之言,否則何至於白虜猖狂至此!”杜兮念出了屬於苻堅的最後一句詞。
而此時的唐歌,卻已然轉身,這一剎那,他唇邊的笑意擴大了幾分,已是浸滿了殘酷而殺氣騰騰的瘋狂,眼神更是如聚集著黑沉沉的風暴般,席捲了他內心深處的滔天恨意和無邊陰戾,哪怕沙發上的眾人沒一個是在他正對面的,也被唐歌此時滿身的晦暗氣息逼得窒息。
就彷彿對面的已不再是個人,而是來自阿鼻地獄的阿修羅,踩著滅世之火將要毀滅這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