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精心挽髻戴上貴重的玉石頭飾,跟在景垣身後前往景國皇宮。
馬車徐徐而行,走至宮門口停下,二人下車步行,憑著景垣這個皇子刷臉,順利進入了皇宮大門,當然,楚寧也拿出了昨日隨同封賜旨意一同送來的一枚玉佩,證明身份後得以進入,否則,宮門守衛的禁衛軍,可不會隨便放她一個陌生人進去。
因距離盛元帝所居的宮殿還遠,兩人一路步行也需很長時間,為免無聊便隨意說起話來。
楚寧首先開口:“義兄可要拜見母妃?”
景垣搖了搖頭,面上露出幾分緬懷之色:“我的母妃是父皇早年的妃子云妃,早在我四五歲之時,她便因病逝世了,後來父皇將我交給了先皇后撫養。”
母妃早逝,至於養母……既然用“先皇后”稱呼了,肯定也已經不在了,這即是說……他在這皇宮中除了盛元帝,已沒有親近的長輩了?
“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無妨,母后她都薨逝幾年了,過去了那麼久,我已不那麼難過了。”
“看來在這宮中,皇上是你最親近的親人了?”
“是啊。”景垣這般說的時候眼神有些澀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事。
盛元帝居住在皇宮最高的那座宮殿裡,此宮殿名曰“紫宸宮”,據說在北斗星正下方,箇中蘊意不難明白。
北斗星便是傳說中的帝星,是夜晚星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帝位居所如此建造倒是無可厚非。
楚寧跟著景垣一路前往紫宸宮,到了之後被這宮裡侍奉的宮女領著,踏入了一座名叫“承乾殿”的宮室之中。
一路走到這裡,她對整個景國皇宮的建築有了大概的認識,這裡的建築風格頗有華國的秦漢之風,不同的是,它的主色調不似秦漢重玄色那麼莊重昏暗,而是用了富麗堂皇的明亮色彩,如明黃和金色等。
入得殿內,她又看到這殿中懸掛的紗幔多選紫色薄紗,又多了幾分清新明快的飄逸之感。
果不其然,楚寧一看殿內陳設便知,這承乾殿怕是盛元帝的寢宮,選擇這種色調的軟佈置,正附和起居之所重在放鬆的用意。
盛元帝正在伏安疾書,大約是在批奏章,景垣和楚寧相錯一步進來後,殿中的內侍和宮女紛紛矮身行禮,之後便需他們向高坐在御案後的盛元帝行禮了。
楚寧照舊掐訣使了個障眼法,如她現今的修為,實在不必向一個凡人世界的皇帝磕頭行禮,而且,以凡人之軀也受不得她一個修真者的禮,這對他並無好處。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安。”景垣拜倒道。
楚寧站著未動:“民女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值得慶幸的是,景國皇室問安的吉祥話並不複雜,無論是帝王還是公主,只需道聲“萬安”即可,不用按照身份地位的高低不同說相應的吉祥話。
“還自稱民女?還叫朕皇上?”盛元帝停筆抬頭,打眼掃了殿中兩人,又低頭刷刷寫了一會兒,才擱筆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
“父皇,來之前我跟武安說了,父皇平日對待小輩們最是慈,她偏偏心中忐忑,還望父皇不要怪罪她。”景垣在旁笑著搭腔了。
楚寧默默轉眼看他,眼中神色彷彿在說:你這麼狗腿真的好麼?
盛元帝瞧見她這麼明顯的表情,不禁樂了:“老四啊,瞧瞧你這恩人兼義妹的表情,她是覺得你‘諂媚’呢!”
景垣轉頭一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話說他這樣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怕她被怪罪?
兩人的神色互動,惹得盛元帝笑了好一陣兒,待緩了緩才看向楚寧道:“罷了,以後跟著老四叫朕父皇吧,至於自稱……隨意些便好。”
“多謝父皇。”楚寧很上道地立馬改了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