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死一百次都不夠。”
“我知道,我沒怕你啊。”所以他可以不必解釋這麼多的,我從父親那兒也聽說了一些。
他摸摸鼻子:“我看出來了,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雖然我不知姚自勝醫術比他的毒術如何,不過單看切脈問診,還真是象模象樣。
“夫人這病初起時只是畏寒,身上無力,並沒有其他不適吧?”
月姨點頭說:“正是如此。”
“後來夫人應該是服用了什麼奇效的藥物……若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出自西域的奇藥,才壓制了病情,一直拖延到現在,雖然好不起來,但並沒惡化得太厲害。”
月姨露出驚異的神情:“說的是……以前的郎中可沒有看出這一點來的。”
我忙問:“這是什麼病?”
既然他說的頭頭是道,連初始的病況和曾服何藥都看出來了,那顯見是比以前的郎中高明——文飛可說過那些大夫沒個看得出這些的。
“不怪以前的那些人看不出來。這不是病,是毒。”
“毒?”
我怔住了,月姨卻似乎並不十分意外。
“夫人曾被蛇咬過吧?”
月姨慢慢轉開頭,看著另一個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是……那是很多年前事兒了。”
“那蛇帶的是陰寒之毒,當時未能及時祛毒療傷,後來雖然有奇藥化解了一部分,可是殘毒未盡,在體內越積越深,糾纏入骨。夫人的寒症……”
月姨柔聲說:“不打緊,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意外撿回來的,能多活這麼些年,飛兒也長大成人了,我也沒什麼旁的牽掛,治不好便治不好,沒什麼的。”
姚自勝瞥她一眼:“我幾時說治不好了?我是要說,這寒症已經糾結多年,治起來難免多費功夫。當時那西域的藥取自火蠍膽煉製,應該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可惜用的不得法,要不然當時就能根治了。現在要治這病,還得去尋火蠍。”
“火蠍在哪兒?”
姚自勝看了我一眼:“在西域,魔鬼海一帶——我也沒去過,不過父親留下的手札裡是這麼寫的。”
我也沒去過,但我聽說過。
魔鬼海,一聽即知那裡是多麼兇險的地方。
父親說過那裡。
十去九不回的地方,種種傳說慘事歷數不盡。
“不過是傳說,當不得真的。”月姨說:“當年替我取藥的人也並非從西域而來。”
不過月姨這話當然沒什麼說服力。
我們離開文家之後,半晌沒說話。
“那個蛇毒……”
“那個火蠍……”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姚自勝笑笑:“我先說吧。那個火蠍,其實不一定要去魔鬼海才能拿到手。那裡雖然兇險荒涼是片不毛之地,可也有些異族人在那裡生活,他們會拿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來附近集市換鹽米火燭之類的。我父親曾經遊歷到那裡,他所見過的火蠍也是在那兒得見的。啊,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那是什麼蛇毒,怎麼如此厲害?糾結幾十年無法去除?”
“也是……”姚自勝搖搖頭:“這個月姨不肯說,我也不好多問,不過這種蛇應該也不是中原所有,京城這兒更不會有這種蛇。”
“是種什麼蛇?”
“這種蛇也沒名字,產自月州一帶吧……這種蛇很罕有,知道的人也極少。”
我怔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文夫人……”我頓了下:“我好象聽說過,文飛父親的那位正房夫人,好象就是月州一帶的人。”
是她出的手嗎?
可是月姨對她還能有什麼危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