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原來還會這麼腥臭,聞起來竟還有一種令人噁心的熟悉感,是什麼呢?她知道了,這氣味就同月前狩獵時見到的屍魅那噴濺而來的烏黑血液般,是死人腐爛後才會發出來的腐臭味道。
她將頭垂的低低的隱在黑暗中,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捂著胸口慘笑出聲,弓著身子因胸腔的笑意在不住的顫抖,而那血腥味便順著大張的口腔從身體深處放肆的湧了上來,愈加濃烈。
站起身子,她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然後面無表情的將手套摘下來,一瞬不瞬的望著那又紅又腫的殘敗右手。紅色斑點從掌心開始滲出,氣血心脈漸漸衰弱,抽痛感,還有那發臭的血液,一個又一個,都是連墨大夫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怪異現象啊!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縷新生的陽光終於透過窗戶的縫隙斜射進來,溫暖的陽光在空中形成一道道彩色的光束,恰到好處的照在頹然坐在地上的蕭雪身後。
負責服侍蕭雪的宮女們推開房門進來之時,屋內除了端坐在梳妝鏡前的蕭雪略顯疲憊外,既沒有釘入地板的利刀,也沒有散落滿地的片片泛黃紙張,更沒有腥臭的血液味,一切都一如往常般平靜又自然。。。。。。
洗漱完畢,宮女們小心又麻利的將一件件略顯厚重的飾品裝扮在她頭上,面上畫上淡淡妝束,口點硃紅,再為她套上華麗又昂貴的衣袍,一個略顯消瘦又神情冰冷的高貴麗人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高高的大殿之上,蕭聖銘筆直又表情嚴肅的坐在正中央,雙手老實的放在大腿上,小嘴緊抿著一動不敢動。蕭雪就坐在他的旁邊,雖然副位,可從那華麗的座椅,和在她身後恭敬的站立著的宮女下人的數量便可以看出,在這個肅殺又宏偉的大殿之上,她才是這裡真正的主。
蔣丞相雖然朝中勢力龐大,可說起來終究還是個臣,就算心中對坐在殿上的蕭雪有再大的不滿卻也不能明的反抗,讓她抓住把柄。可近來他所有的上疏都被蕭雪否決了,心中憤恨實在是難以排遣,整個早朝他從始至終都是抄著手,表情難看又滿是不屑,擺明了是不打算給蕭雪面子。
可就是如此殿上的一切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就如兩年來的每個早朝一樣,先是各大臣進諫發言,然後是蔣丞相發表自己的意見與看法,再然後便是蕭雪說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蕭聖銘同意,則蕭雪說的就是最後的決定,若是不同意,那就要將最終的決定權交道丞相手中,讓他來裁斷。因為一直以來蕭聖銘就從未反駁過蕭雪的一切看法,所以,她說的話基本就是最終的決定了。
而如今兩年過去了,若要說不同也還是有的。兩年來蕭雪暗中打壓了不少蔣丞相的黨羽,大殿之上堂而皇之的反抗她的人越來越少,屬於她的話語權也越來越多。而且蕭聖銘的態度越來越端正,打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總體來說,情勢還是在向著蕭雪的計劃發展的,這讓她安心不少。
與緊繃著身子端坐在龍椅上的蕭聖銘不同,蕭雪是慵懶的斜倚在座椅上的,纖細潔白的手輕輕地託著被繁重的飾品所累的腦袋,寬大的錦制袖子中深藏著被白色膠質手套裹住的殘敗右手,神色是輕鬆自在而那微眯的眸中卻是徹骨的冰冷。
在所有的大臣眼中,這個高高在上既精明又美麗的女人一直都是難以猜測的,她彷彿有著多重面孔,時而慵懶的像一隻嫵媚人心的貓,時而處事殘忍的彷彿沒了人性,時而又冷靜果斷的決策著聖朝的每一個走向。
而她那每一種面孔都似一種侵腸毒藥,使見者不是心傷就是身亡,無法探的其深淺。
…
“請問,大殿的方向怎麼走?”
正在專心將一顆被風吹倒得小樹用繩子與鄰近的樹拴連在一起的霓裳,被這從背後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本已拽直的小樹幹又猛地向她的方向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