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些天,洛奈也終於由一開始的強言拒絕轉為了現在的面無表情,聽之任之。只要他不要求過分,洛奈儘量不發火。而剛剛他也只是將包袱又扔給他而已,顯然,這已經很平靜了!
終於,隨著一聲出發的命令,馬蹄聲鐸鐸響起,整個隊伍開始緩緩向前移動。洛奈四人在前面領隊,穿著統一整齊的侍衛隊威武莊嚴。
這一路經過熱鬧的街道,穿過稀疏的樹林,淌過水,走過橋,終於到了傳說中的朝聖圍場……一片廣闊的原野。
沒有整頓休息,下了馬沈震就開始命令他們平地,搭帳篷。因為他們最早一波來到這裡,為後續隊伍開闢休息的場所自然而然成了他們的任務。而梅藏幾人,雖然心裡抱怨卻還是認真的做起事來,畢竟他們心裡還是很尊敬沈震。
雖然他會打他們,也經常不教他們武學,總是把難活兒累活留給他們自己卻去外面喝酒。可他們心裡明白,沈統領前半生把命給了國家,在一次剿匪中傷了下面落個終生不舉,到了現在都沒有娶妻生子,他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了。
所有人都已經行動起來了,畢竟都有些功夫底子,砍起草來一點也不費勁。而一旁洛奈卻直挺挺的端著塊布,不知該如何下手。
他只會用木頭一根根壘成房子然後將鋼釘推進連線的縫隙,或者揮起長劍用劍氣將草與地面切平。他不知道該怎麼搭帳篷,更不會拿起鐮刀去砍那地上長得野草。
堂堂殺手怎麼可以屈下身子去請教別人?!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麼做。終於,洛奈放下布塊坐到一旁的樹下,雙手交叉放到頭的後面,悠悠閉上了雙眼。
天氣晴朗,周圍有水流聲,頭頂是還未掉落的稀疏葉子,陽光透過葉與葉間的縫隙淌下,斑斑點點落在他的臉上,很暖和。
所有人都在忙著幹活,沈震也不在,現在沒有人來打擾他的休息。空氣中陣陣草香飄進他的鼻翼,讓他很快就失去意識,做了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夢。
夢中他回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小屋,輕輕推開緊閉的房門,一邊走一邊打量房間的佈局,想著這究竟是哪裡。
忽的一陣風吹進,伴著濃濃的鮮血味。洛奈下意識的就去抓腰間的劍,然後將劍橫舉至眼前,可仔細一看洛奈瞬的僵住……這竟不是玄月劍,而是一把在劍柄處刻著“鍾夜”二字的普通的劍!………鍾夜?鍾夜是誰!
這時的他彷彿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又為什麼會到這裡。
可容不得他多想,鮮血味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就破門而入。此人進來就趴到屋子正中央的圓木桌上,將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裡,大口地喘著粗氣。
憑著洛奈多年的殺手經驗,此人傷的不輕,而且胸口處仍有鮮血不斷從衣服裡滲出,看衣服的裂口應該不是被劍所傷,而像是被什麼東西穿進肉中又生生的扯著血肉出來。而且已然傷到了內臟,不接受治療的話這不用等著失血過多而死就已經因為疼痛難忍自刎了。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趴著的男子手指微微顫動,然後是肩部用力想著撐起受傷的身體。經過一番鬥爭他的身體終於離開了桌子,只是頭部仍舊沒有生氣般的低垂著,讓人看不清面目。
洛奈眸子一黯,忽然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了上來。這種感覺傳帶著讓睡夢中的他眉頭緊緊皺起。
洛奈移動腳步,想著看清該男子的面貌,可越走近一種慌張的感覺就越是強烈。洛奈定了定神繼續接近,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他卻用了半個時辰走完。
終於在看到男子臉的瞬間,洛奈知道了這種感覺的來源,也記起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六年前他受任刺殺青幫幫主謝雲庭,不料謝雲庭似是早已得到訊息,在周圍佈下重重機關埋伏,他拼盡全力才將他一劍刺穿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