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酒窖的牆壁上有個小視窗,光線從上面斜入,稍微可以看清楚裡面的狀況,鳳君蔚擰眉,隨著臺階越下,一股濃厚的酒味撲面而來。
那是楚景沐嗎?那個全身髒透、油頭垢面,至少三天沒洗澡的邋遢男子真的是楚景沐?他的眼睛因睡眠不足而發紅,下巴的鬍渣至少有五天未曾理會。驟然有人下來,楚景沐的眼睛因突來的光線而眯起,最恐怖的是那些佔滿地上酒甕,少說也有幾十個,他究竟是怎麼喝的?
“誰讓你進來的,給本王滾出去!”因上面鐵門的開啟,他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光線,本能地抬手遮住眼睛,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很多天。
“一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醉生夢死,景沐,可真不像你。”鳳君蔚掃了一圈地上的狼藉,,地上完整的空酒瓶就有十幾個,更別說是那些碎了一地的碎片。
“君蔚?”楚景沐斜躺著潮溼的牆壁上,好不容易才適應射進來的光線,眼圈下一團陰影,估計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你來做什麼?滾,我現在誰也不想見。”楚景沐似個瘋子,隨手掃起一個酒瓶,朝著鳳君蔚扔去。
鳳君蔚偏身閃過,似笑非笑地睨著他的邋遢模樣,要是這副模樣走在大街上,肯定被人認為是乞丐。堂堂第一王爺像個瘋子樣泡在酒窖裡,像什麼樣?
楚雲突然而死,楚景沐整天不見蹤影,他差魅影去查,竟然查到如此的驚天血案,媳婦殺了公公,也難怪楚景沐會頹廢成這樣子。
“既然對外宣佈姨父猝死,就是說你想維護她,又何必搞得如此痛苦?”
“滾!”楚景沐聽不進任何話,抓起一個酒甕就往嘴裡灌酒,濃郁的酒味伴著一股酸味而來,鳳君蔚腳下掃起一片碎片,向他手中的酒甕飛去。砰一聲,酒甕碎了,酒液撒了楚景沐一臉,前襟,全部溼了,更顯得狼狽不堪。
楚景沐眼眸一眯,不理會,抓起另外一瓶,又往嘴裡灌,同樣的方法,酒甕又破了,同樣溼了楚景沐衣襟。
“君蔚,滾回你的皇宮裡去,不要管我。”楚景沐終於發怒了,楚景沐聲音沙啞,反倒聽不出他平時的威嚴,聽到的只有野獸的悲鳴。
“任你喝死嗎?”鳳君蔚上前一步,抓著他的衣襟,右手暗自使力,狠狠地向他的臉上揮去。一拳一拳,全部是結實的拳頭,楚景沐渾身無力,掙扎著,雙手形成交叉狀,擋住鳳君蔚的攻擊。
片刻後,楚景沐的臉上浮現淤青,唇角裂了,血絲點點溢位唇邊,狼狽不堪。他卻不哼聲,悶悶地受著鳳君蔚的拳頭。結實的拳頭打得他眼前發花,他卻只是卷著身子。
終於,鳳君蔚覺得夠了,停下手,拳頭都是楚景沐的鮮血。楚景沐一臉是傷,淤青和血絲交織,更是恐怖和狼狽,此時的楚景沐恐怕是他一生之中最狼狽的時刻。
“清醒了沒?”鳳君蔚一腳踢向他捲曲的身子,“沒出息!”
楚景沐好無反應,鳳君蔚沉了臉。
“我真應該拿副畫紙來畫下你現在的模樣,景沐,一個女人,至於嗎?要真讓你那麼痛苦,信不信我讓魅影現在就去殺了她。”實在看不過去他的墮落,鳳君蔚涼聲出口威脅。
地上的楚景沐一震,凶神惡煞回答,“你敢!”
“有什麼我不敢?”鳳君蔚冷笑著,諷刺地看著他,“這麼心疼,還要生要死做什麼?是男人就乾脆點,不然就殺了她,不然就好好地給我出去,曬曬太陽。”
“我恨她!恨她,恨她狠心殺了爹,更恨她,就這麼忍心,活生生地毀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幸福!我恨她……”口口聲聲說著恨,楚景沐的眼角卻溢位了眼淚,混著血,躺了一地。
“那就去殺了她!”鳳君蔚冷冷地說著,有一種衝動,真的想殺了那個讓楚景沐變成這副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