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無辜的是肚子裡的孩子和他呀!
她不想死,不想死呀!
眼見那陰森森的刀刃就要刺到她肚子時,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厚實明顯屬於男人的手,驀然後發先至的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握住刀身,下一秒她整個人已被往後拖靠在一副寬闊偉岸的胸懷裡,緊緊的擁抱著。
一顆劇烈跳動的心臟緊靠在她背後,是他的;一隻緊握在刀刃上已開始滴血的手,也是他的。他是卓翔,是她老公,是說過要她相信他,他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男人,她的男人。
不知是感動、自責、懊悔或心疼的淚水在瞬間奪眶而出,她迅速的抓住他為保護她而受傷的手,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掌心上血淋淋的傷口直掉眼淚,根本就忘了兇手的存在。
此時瘋了似的林美貞早已被警衛制伏,一名警衛負責壓制她,一名則負責打電話報警,還有一名剛巡邏回來的警衛則匆匆地跑向他們,迅速的替卓翔檢查傷勢並初步包紮傷口。
“這傷口必須到醫院才行,我開車送你們過去。”警衛立刻作出決定,然後率先離去開車來。
卓翔冷靜的看向好像知道大勢已去,整個人垂頭喪氣的林美貞。
“這裡的事交給我們處理,我已經報警了。”另一名警衛嚴肅的開口。
卓翔看向老婆,見她除了面無血色的盯著他受傷的手不斷落淚外,壓根兒就沒有其他反應,他只猶豫了一下,便向警衛點了點頭。
“麻煩你們了。”
幸好兇手帶來的水果刀不是很鋒利,所以卓翔受的只是皮肉傷而已,並未深及筋骨,是不幸中的大幸。
傷口才剛縫好,警察就來了。
因為事發經過警方大致都已從大廈警衛那裡詢問過了,所以警方問他們的問題都是針對他們與兇手之間的關係上來發問。
卓翔一律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警方的問題,而谷以嵐則始終沉默不語,只在警方針對她詢問問題時,以點頭或搖頭來回答。
“怪我嗎?”警方離開後,卓翔開口問道。他想知道她會不會怪他沒為王正銘的老婆說點好話,留點後路?
谷以嵐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還沒開口回答他的問題,眼淚已率先從她眼眶裡掉了出來。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身體裡有這麼多眼淚。”呆了一下,他嘆息的用沒受傷的手為她抹去滴落臉上的淚水,無奈他愈擦,她的眼淚掉得就愈快愈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斷地道歉。
“只是個小傷而已,幾天就好了。”他安撫的對她說。
“都是我害的,如果我聽你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她抽抽噎噎的自責著。
“所以你以後都要聽我的話了嗎?”他問道。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用力的點頭。
“那麼聽話,不要哭了,嗯?”
他溫柔的語氣,心疼的口吻,讓她的眼淚瞬間又掉得更快了些。
“傷腦筋,怎麼愈叫你不要哭,你哭得愈兇呢?你不是點頭說要聽我的話嗎?”卓翔無奈的嘆息,伸手將她圈進懷裡,像哄小孩般輕拍她的背部,一邊呢喃的輕哄著,“乖乖,別哭了,嗯?”
“哇塞,你們倆要親熱也要看地點吧?這裡是醫院耶!”一個殺風景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叫道。
卓翔抬起頭來,只見於寒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瞠著好奇的雙眼對他們倆上下打量個不停。
“婦產科應該在另外一邊吧?你們千里迢迢跑到急診室外的行人座椅來坐比較有情調嗎?”於寒好笑的調侃,她是來醫院幫媽媽拿藥的。
“於寒姐。”谷以嵐緩慢地從卓翔懷裡抬起頭來輕喚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