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
還是……
她閉上了眼,靠在走道的牆上。
有時候她真的巴不得自己從未出生過!
此時,她驀地感到一道尖銳冷冽的目光,像是要射穿她似的狠狠地盯著她;她猛然回過頭去,剎時,呼吸停住了——
火焰中,站著一個修長俊美的身影,唇邊揚著邪氣又洋洋自得的笑意,手中還抓著一串炸藥。
羅水絹下意識的倒退了二、三步,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了?她抓住前襟,倏然感到一陣呼吸困難。那男人俊美的如撒旦一般邪惡,他挑釁的鬆開手,讓炸藥掉在地板上,還以唇型做了個‘碰!’的樣子,一手舉起來,比了個槍型,直直的射向她的心臟,她剎時感到心臟一陣抽痛,像是真的中彈似的,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呼吸停止……整個人倒了下去。
她會死嗎?會吧?火似乎已經燒到她的身旁來了。
那是,冷藍色的火焰——散發著凜冽寒冷的氣息,一如北極的氣溫,燃燒著冰雪的溫度。
身著冷藍色衣服的男子接住倒下去的羅水絹後,有意無意的回首望了望走道的盡頭,抿緊了唇,將她一把抱起,迎向光明的那一頭。
“我們家怎麼會生出你這號笨蛋?”
媽媽!水絹不笨!水絹一點也不笨!只是——
“你看你的成績,真是丟盡了羅家的臉!我們羅家沒有這麼笨的女兒!”
不!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沒有……
她張手揮舞,期盼有人能救她,拉她脫離這陣惡夢的漩渦。
“去去去!去外面住!看到你我就一肚子火。看看翰翟!多乖巧多聰明又多上進呀!”
爸爸!媽!聽我說!聽我說——
此時,她看見了那個露著邪獰笑容,對她比了開槍手勢的男人。那個笑容彷佛在對她說……
別說出去!否則,有你好看的!
他是誰?為什麼她記不起他的五官了?
最後,她只看見他漫不經心,卻充滿脅迫的唇型。
“碰!”
那個手勢,那聲“碰!”彷佛直接刺入她心底般令她疼痛……
“啊——”
她倏地張開了眼睛,一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那潔白如雪的天花板,耳邊還傳來吱吱喳喳的談話聲。接著,向她襲來的,是一陣直劈腦門的疼痛。轉頭向右望去,媽媽咪呀!這是哪裡?人怎麼這麼多?除了有人也躺在床上,還掛著瓶瓶罐罐之外,尚有穿白衣的看似醫護人員者,抓著通話器的警察,甚至……上帝!甚至還有攝影機!
“我到底……在哪裡呀?”
她騰出一手來,撫上疼痛的腦袋,試圖搜尋出蛛絲馬跡;她記得……老處女不是在發成績單的嗎?後來……似乎有了爆炸的聲音,火災——
“這裡是‘濟世救人醫院’的急診室。”
有一陣悅耳的男中音傳來。
“急診室?天堂也有急診室嗎?”
羅水絹又用力按了一下額際,上面纏著紗布。會痛?而這紗質的觸感又不像是假的,不是作夢的,那麼……
“啊!”
突然聽見身旁有人出了聲,她驚叫著爬起身,望向她的左邊,一點也沒注意自己右手臂上還吊著血袋及葡萄糖。
“你是誰?”
火焰——冰冷的冷藍色火焰。這名身穿紅格子,白色休閒褲的男子竟莫名的給她這種感覺,那身燃燒著精靈之翼般的冷焰,讓她在恍惚間浮出了奇異的熟悉感,但該死的她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兒見過這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男子。
但那名男子倒不回答她的話,一古腦的埋首在報紙中,似乎對她的問話置若罔聞。她看不到他的五官,但看他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