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這幾個哪一個好看?”
項央被南小茹喚過去,無奈之下將目光放到攤子上排列整齊的佩飾,最後按自己心意挑了一個圓頭螺旋狀岫玉簪,開口道。
“岫玉養人,此簪質樸內斂,與你頗為相合,就選這個吧。”
只是他卻不知這番話讓南小茹心裡驟然酸澀,看著項央的模樣,有些意興闌珊,擺擺手,玉簪也不要,施展十方步離去。
項央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想了想,拋下銀兩帶著玉簪以踏月逍遙遠遠吊在南小茹身後,兩人於繁華夜街上化身長風,一路奔襲,最後來到一處三層樓高的茶樓上。
“項藉,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本來我以為你是他,但剛剛你為我選玉簪,讓我知道你們終究是兩個人,不同的人,我再也不能欺騙自己。”
南小茹踏著屋簷,人在月下長裙襬動,肌膚勝雪,飄飄若仙,若是不認識,不瞭解,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清麗女子會是為世人所不齒的淫蕩之人。
項央一手捏玉簪,一手負於身後,看了眼南小茹,心內忽而有些柔軟,不是愛,不是喜歡,只是對這女人的一種憐惜,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這般出色的女人墮落至今日?
是的,在項央眼中,武功這般高明的南小茹絕對稱得上出色,武夫的眼中,衡量人的第一標準,永遠是武力。
“你說吧,我也想聽一聽,我總覺得,人是複雜的,沒有純粹的惡,也沒有純粹的善,你的故事我很感興趣。”
項央笑著坐在房簷上,收好玉簪,雙手抱於腦後,面與天平行,看著星辰稀疏的夜空和越發明亮的圓月,心內出奇的平靜。
“謝謝你。
我是紅月城南天月的女兒,從一生下來,就有父親和城內名門大戶的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小時候很頑皮。
待到大了一些,父親傳我武功,也就是你很期待的鯨息功一脈武學,因為資質不錯,悟性也很好,修煉的很快。
不過越大,父親越沒空陪我,他要處理城中事物,與包括郢城在內的諸多勢力爭鬥,我漸漸趕到空虛,因為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直到那天,父親帶回來一個青年來當我的教書老師,一切都變了,我也從空虛重新變得生動活潑起來。
我還記得那是六月飛花之時,我在府中後花園中,一眼,僅僅一眼,我知道自己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那個那人……”
南小茹抱著雙膝坐在項央旁邊,將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往事娓娓道來,親身經歷,感情充沛,將項央帶到了一個甜蜜的愛情故事中。
月下漫步,花海擁吻,細雨撐傘,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美好,只是這世界終歸不是童話,幻想敵不過現實。
南天月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和一個他找來的教書先生私訂終身,他有雄心,他和項無缺沒有本質區別,他的女兒,應該嫁給門當戶對甚至更大勢力的男人,為自己的霸業出一份力,而不是選擇一個自己棄如敝履的凡人。
於是悲劇發生了,男人離開,再也不曾出現在南小茹的生活中,是生,是死,還是變心,她都無從得知。
初戀失敗的南小茹從此如行屍走肉,遊離於五光十色的男人之中,成了有名的交際花。
這是報復,女兒對父親的報復,因為這樣的女兒,再也不是冰清玉潔,但凡有男兒志氣之人,又有誰會娶這樣的女人呢?
南天月憤怒過,咆哮過,但那又如何?這是他的女兒,唯一的女兒,不能殺,也不捨得打,只能聽之任之。
直到如今,南小茹見到項央,重新回憶起那一天,那一時的感覺,知道自己再次愛上一個男人。
只是可悲的是,這樣的愛不純粹,因為她總是不知不覺間將項央代入那個男人的身影,她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