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令冷天彧心如刀絞。
他知道這都是他的錯,是他太姑息前田組的所作所為。直到殺戮的時刻到來,慕思已經受到難以彌補的傷害了。
她不讓他碰,他就自動搬到隔壁臥室與她分房而眠;她不讓他靠近,他就儘量遠遠地不去打擾她。
所幸星翎成了唯一可以逗慕思開心的人,好幾次,當他聽到兩人歡愉的笑聲時,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思有多久沒笑了?他不知道,只是覺得好久好久了,因為每一天都像度日如年。他一直都在盼望她重新露出笑靨,可每當他一出現,她會立刻沉默地垂下眼瞼,不去看他,更不會對他笑。
他了解她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受到了莫大的傷害,這種創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彌合的。
為此他深深自責,更做出一個決定——他要將慕思和星翎秘密送走。他不想再讓慕思擔驚受怕,她留在他身邊只會更危險。
今天是前田組,明天是誰?還有後天……他保證不了自己不會惹上仇家,也不要慕思和星翎再受到一絲絲傷害。他寧願自己去流血受傷,也不願再承受心理上的無助與痛苦。
他冷天彧生在江湖、長在江湖,就必須遵守遊戲規則。
從此,雷盟的盟主夫人及大小姐再也沒有露過面,任誰都查不出她們的所在地,就如同氣泡般,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因此有人懷疑她們早已慘遭毒手了,也有人猜測是冷天彧將她們藏了起來,面對種種謠言,雷盟從未出面澄清過。
而冷天彧成了最孤單寂寞的男人,但這樣的男人卻更加可怕。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在他的領導下,雷盟發展得更加迅速、強大,在短短的時間內,一躍躋身於世界十大幫派之列,稱霸亞洲、傲視群雄,令其它幫派望塵莫及。
歐洲 瑞士
別墅內,一位美麗嫻靜的少婦站在視窗,默默欣賞著日落。
薄暮下,天上的白雲漸漸被染成了褐色。火一般的太陽剩下最後一點軀體,還逗留在山頭,餘輝映在水面上,把寬廣的河水變成了一幅五光十色的水墨畫,一道道金的、紫的、紅的顏色閃閃發光,嫵媚且亮麗。
慕思看著這奇妙的一幕,清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愁意,不知香港的落日會不會也一樣美?他會不會也站在窗邊和她一樣欣賞日落?
歲月匆匆,一晃眼三年過去了,她已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生活了三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家?
在這三年中,慕思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日子。曾經經歷過的悲痛更讓她遠離以往的一切,繼續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
三年的歲月,慕思和星翎培養了一種奇特且深厚的感情。她們名為姑嫂,其實更像姐妹,互相關懷、互相依賴,視彼此為自己最親的人。
星翎自小失去母親,被古板的馮太太帶大,習慣的是主僕之情,從未遇到過一個真心真意愛護自己的人,也從未嘗試去關心他人。
慕思的出現,讓星翎重新走回屬於自己的美好花季,使她真正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因此星翎感激慕思,對她所說的每句話都言聽計從,從不違背。
而慕思更感謝星翎,她已經習慣了她的陪伴,習慣了照顧她、愛護她,從未想象沒有她的日子自己該怎麼過下去?
所以當星翎向她哭訴冷天彧要將她送到英國時,她呆了、慌了、傻了,生活一下子失去了希望、變了顏色。
三年來,他在亞洲,她在歐洲,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他來了,兩人也是形同陌路,再沒有同床共枕,他總是睡在客房,也總是來去匆匆。
每逢過節或她和星翎生日時,他會送好多禮物給她們。每當那時,慕思都恨不得拿起話筒向遠隔重洋的他大叫:我什麼都不要,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