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個銀錠子甩過去,讓這個夥計的嘴直接閉上了。
看閆明夜這樣,我們心裡倒是有了點汗顏的感覺。
同樣是在江湖上行走,同樣是實力不差的存在,對方卻可以財大氣粗,可以有一擲千金的氣魄,而我們呢,卻被錢愁死了……
加入我們這些人後,客棧裡只剩下一張空桌子。
這時,外面又有馬蹄聲響起,還是一道,來的是個凝實境界高段的人。
這人是一個禿子,身材不是很高大,腰上掛著一柄不是很常見,甚至是和當年刺殺我和舞塵,想要搶奪妖劍隕辰的那些大古月氏刺客一樣的彎刀。
到門口時,禿子沒有馬上邁步進來,倒是在門口稍微站了一下,銳利的目光,帶著一些不懷好意的味道在這裡面掃一圈,然後才進來。
我也不知道這禿子到底在找什麼人,也就沒有太管他,心中想著關於萬山論劍的一些事情。
在這時,禿子做出了讓我不太理解的舉動。
明明有一張空桌子,禿子不去坐,偏偏要到閆明夜邊上去坐下。
“嘿嘿,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有些嬉皮笑臉的味道,禿子這樣問閆明夜一句,也不等他回答,屁股已經穩穩當當地坐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閆明夜也沒說一句,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是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到來。
看了看禿子和閆明夜,我習慣性地對南宮逸問道:“這個禿子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眼中滿是苦澀神情地看了我一下,他道:“我雖然是寧國司的少司官,但寧國司也不是江湖中什麼事情都查得到,相當一部分人的身份我也是摸不清楚的。”
他已經這樣說了,我沒再問他,又將注意力放回到同桌坐下的禿子和閆明夜身上。
我心中隱約有點感覺,閆明夜、禿子、包成、齊天壽四個人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深層關係。
禿子似乎是個挺話多的人,和閆明夜坐在一起,他總是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話。
“小哥,能不能把你的斗笠摘了,我想看看你藏在下頭的真容!”
閆明夜沒理他,像是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見閆明夜不搭理,他像是自討沒趣了,也沒再說下去,但他這樣的德行就是改不了,過了一下子就又犯了。
“小哥,你說天下這麼大,我們兩個人還可以這樣坐在一起,是不是很有緣分?”
閆明夜還是不說話,禿子這下也不生氣了,還笑著道:“小哥,我跟你說,我還真覺得我們之間是真有緣分,要不我們來結拜成異姓兄弟吧!”
對這樣的蠢話,我聽了有點想要嗤之以鼻的味道,一直不說話的閆明夜就更沒可能搭理他。
即便是如此,禿子還是樂此不疲,像只蒼蠅一樣在閆明夜邊上叫個不停,還這裡動動,那裡弄弄,很明顯就是沒事找事。
連我都有了衝過去給這個禿子一個巴掌,讓他閉上嘴的衝動,也是佩服閆明夜這傢伙的忍耐力,他居然可以容忍這個禿子。
在禿子的吵鬧聲中,外面再次響起馬蹄聲,與先前的都不一樣,這次的馬蹄聲是一前一後兩道,有點緊逼的味道。
像是一陣風,馬蹄聲戛然而止時,一人從外面撞進來,非常狼狽地一個翻滾,起身後也不管身上的塵土,徑直到最後一張空桌邊坐下。
看這人這般作為,我不由得微微皺眉,因為這個人不太正常,說句不好聽的,有這樣作為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正常人。
等他坐下,我才真正開始打量這人。
這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高額骨、低鼻樑,兩隻眼睛深深的陷下去,兩臉處微收,臉上和嘴唇上都是蒼白,很像是一個逃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