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般衝進北信口的大營。
“究竟是怎麼回事!?”站在大營中央。完顏斡魯衝著留守地將官們一陣大吼。他已經快六十了。按一般女真人地壽數。什麼時候死都不奇怪。可他騎著馬賓士了一夜。卻依然中氣十足。
統軍地猛安上前回話:“一開始都很順利。但等大帥過海後。東海蠻子地船就衝過來把所有地船隻筏子都毀了。”
“都是那個盧克忠。說什麼用火船抵擋東海蠻子地車船。可是東海人地船一來。那些火船一撞便翻。”另一個將領也上前說道。
得兩人帶頭。其餘將官紛紛破口大罵。把海路被封鎖地責任全推到了盧克忠身上。
完顏斡魯地雙眉擰了起來。盧克忠是他地人。他們罵盧克忠。也就是在罵他。他不耐煩地抬頭看著遠處。三四里外。一圈塌了半邊地土牆是永寧縣城僅存地一點殘跡。他不喜歡來這個地方。因為東海人地關係。這幾個月來他多次受到北面地斥責。而曷蘇館部地首領胡十門隔幾天就跑來遼陽向他哭訴。再看看眼前。這地方惹人厭。人也惹人厭。他對這群嘴裡亂噴唾沫星子地蠢貨厭煩透頂。
“閉嘴!”完顏斡魯舉起馬鞭狠命抽了幾個叫得最響地。大罵道:“怎麼一個個碎嘴地就像林子裡地鷓鴣。還有半點女真漢子地樣子?你們是娘們兒嗎?!……”
周圍頓時靜了下來,鴉雀無聲,無人再敢多話。
喘了幾口氣,斡魯問道:“糧草呢?婁室那裡還有幾天的糧草?”
猶豫了片刻,那個猛安小聲回話道:“正兵都隨身攜帶了三天的口糧。”
“隨身攜帶?就沒有另外運糧草過去?!”完顏斡魯立刻追問。
猛安的聲音更低了三分:“運過去地都被燒了!”
“什麼!”斡魯側著耳朵才把話聽清,一下跳起來大叫。若沒有其他糧草,正兵的三天口糧,加上兩萬民後,甚至不夠一天吃的。他雙手抱頭,痛苦得難以自抑,捶胸頓足著:“若是粘罕注1領兵,定不會有如此大錯!我女真的一萬兒郎啊!婁室啊……婁室,你怎麼就這麼犯渾呢?!”
完顏斡魯的兄長撒改之子,完顏粘罕——不過他心向漢化,更喜歡被人換著宗翰這個漢名——乃是金國中最出色的將領之一,起兵伐遼,勸阿骨打稱帝,都有他的功勞,論起功勞不在完顏婁室之下。不過這話在七水部眾聽來,卻甚為刺耳。不過眾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完顏斡魯與金主阿骨打是堂兄弟,他的父親完顏劾者還是阿骨打之父劾裡缽金世祖的長兄。只因祖父烏古認為其父性格柔和,可治家務。便失去了繼承完顏部大位地資格。不過作為補償,他地兄長完顏撒改卻是現今的國論忽魯勃極烈,也就是大金國相,而他則成了南部都統,迭勃極烈。若論權位,他們兄弟幾個也只比阿骨打地那一支稍遜。
“給你們三天……立刻打造木筏船隻。不管東海人地船有多厲害,必須把糧草給運過去……”
斡魯的話音未落,營門處突的響起一片歡呼聲:“勝了!勝了!”一群人在那兒大叫著。
很快,一個士兵被帶到了完顏斡魯的面前。他的髮辮上,衣袍上,都是白花花的鹽漬,顯是從海上游過來地。
“婁室勝了?!”斡魯急問道。
“稟勃極烈!”婁室的信使,聲音大得響徹了整個營地,他得意洋洋:“大帥昨夜已經攻破了長生城。東海蠻子在島上的殘餘,已被包圍在城內的堡子中。大帥有言,兩三日內。必能將其盡數殲滅!”
這時候,東海蠻子在長生島上的殘餘正在寨堡的城頭上,輕鬆自在的看著底下的金人在炮火中爭相逃竄。自攻入城中後,金人已是第三次組織進攻,他們抬著從城內拆下的房梁,試圖把寨門撞開,但結果卻如前兩次一樣,堡中所裝備地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