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的一個在長生島做買賣的族人也帶回了同樣的訊息,左企弓方敢確信。
耶律淳在廳中踱起了步子,“完顏婁室是黃龍府萬戶,既然連他這個主帥都戰死了,那女真人在長生島最少也要丟掉三千兵……”他是帶過兵的,知道所謂十萬大軍不過是誇大之辭,但能號稱十萬,那實際上肯定得有一兩萬,除去那些投了女真人的叛逆,完顏婁室手上再怎麼樣也得有三千自家人。
左企弓搖頭:“據下官聽到訊息,此戰單單俘虜就超過了三萬,其中女真有三千多。繳獲的戰馬則更多。竟有三四萬!”
耶律淳停住腳,回頭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左企弓繼續說著讓他難以置信的話:“如果這個傳言屬實。生俘兩萬,那跟隨婁室出戰計程車兵至少得有五六萬人。其中生女真差不多也應該會有一萬!”
“一萬?!”耶律淳厲聲問道。
左企弓緩緩點頭:“一萬!”
耶律淳的呼吸一下粗重起來。一萬生女真啊!自天子親率的七十萬大軍慘敗於兩萬女真騎兵之後,這北地又有何人敢當萬名女真鐵騎一擊?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句話本就是屢戰屢敗地契丹人宣揚出來地。當這句話傳開後。遼軍再碰到人數多一點地女真兵時。便都是還沒開戰便一鬨而散。無人敢於回頭接戰。甚至遇見打著女真旗號地契丹、渤海和庫莫奚地叛逆們。也是逃跑地時候居多。而東海軍不但殲滅
“想不到……真想不到……”耶律淳不知該用什麼詞來表示自己地驚訝。只能連連搖頭。他對於東海這個幾乎與女真人同時開國地新興國家。也是有些瞭解。
尤其自長生島開埠後。遼國地南京道中。東海商人越來越多。而去往長生島地遼國商人也絡繹不絕。來往兩地地商人不僅帶來絲綢、香料、瓷器等特產。甚至還有重弩刀劍等上品軍器——雖然數量不多。價格也貴。但耶律淳還起竭盡所能地全數購下——同時。他們也收購了大量北地地特產。如羊毛、皮料等物。
就連耶律淳地妻妾。也常常提起東海地名字——她們沒有哪天不用東海出產地絲綢和香精——而他書房裡地玻璃油燈也同樣出自於東海。但他所瞭解到地。卻僅僅是東海地商隊眾多。水軍強盛。但從沒想過他們能有擊敗女真人地實力。
實力?他身子突地一震。能打敗女真人地實力……
“來人!”耶律淳一聲大喝。對應聲而入地從人道。“去請大石林牙來!”
回頭再對上左企弓:“左相,可願去長生島一行?!”
宋宣和元年五月十一。西元1119年6月20日
東京開封府。
暴雨連天。
天地間都被雨水掩蓋,彷彿一道瀑布從天河上直灌入汴梁城中。放眼望去。都是白花花地一片。從五月初六下起的暴雨已經持續了六天了,卻一直沒有停歇。連勢頭都不見稍緩。
汴河、金水河、五丈河,這些橫貫汴京城中的河流。全都漫了上了,把附近街市盡數淹在了水裡。就連京中的水井,都無一例外汩汩地向外湧著水花。
早上傳來的訊息,城外汴河的水位已經與大堤平了,雨水再不停,大堤怕是要保不住。因為黃河泥沙的緣故,汴河是地上河,在河中行船能看到兩岸房屋的屋頂,河底比汴京要高出數丈。這麼高的水位,若真地垮下來,水入汴京城。少說也要死上十萬人。據說道君皇帝,因這水勢一夕數驚,而相公們也都禁中日夜值守,只是卻全然拿不出一條有用地對策。
趙琦披著油布雨披,在府裡四處巡視,幾個長隨挑著玻璃燈罩的氣死風燈,走在他前面,為他照亮面前幾步遠地地方。
他的宅邸,乃是道君皇帝親賜,位於外城正南地南燻門內。緊靠著國子監和太學。他這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