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的響聲震得嗡嗡直叫的耳朵中。
這已是天津守軍第三次火炮齊射,不過縱馬跑半里的功夫,三個方向,六千大軍的同時進攻,就在東海人的防線前撞得頭破血流,轉眼之間就已經死傷過半。在那段只有一人高的矮牆前,結了冰白得亮的地面,現在已經摻進大塊大塊的鮮豔紅色,紅得刺眼!
看到如此悽慘的一幕,完顏斜也甚至沒有感到憤怒,只感覺著渾身無力。東海人坐擁如此利器,他想輕鬆的打下天津幾乎不可能。這種被稱為火炮的神秘武器,從長生島慘敗開始,大金整整花了一年多時間才打聽到了名字,但到現在為止,卻依然沒能打探到更具體的資料。以前完顏斜也只是從逃回來的敗兵口中得知火炮的威力,但一直是半信半疑。但今日看來,完顏活女等人不是誇張,而是大大縮小的火炮的可怕程度。
幸好他為了謹慎起見,只派了隨行過來的契丹兵前去試探。本想等契丹人把那層薄薄的防線趟開一條口子,他就會立刻提兵乘勢而攻,但現在,一切都盤算都成了笑話。
“這該怎麼辦?”完顏斜也不禁擰起眉頭。
“元帥!在下有一策!”陪侍在一旁的左企弓突然出聲。
“……你有什麼辦法?”
“天津急切不可下,如果是我家獨立進攻定然死傷甚重。不過東海人收留的蕭妃和秦王定是最蠢的一步。童貫不會任由東海把耶律淳的妻子控制,何況童貫還想討回燕京,只要把宋人請來,讓他們幫忙跟東海人鬥去。”
三天後,左企弓又坐到了郭立和盧克忠面前,與前一次不同,這次他的手上,還有童貫的一封親筆信。
把童貫的信交給郭立、盧克忠兩人,左企弓得意笑道:“東海還是大宋的藩國,現在有童太師下令,不知兩位是交還是不交!”
他當然希望兩人嘴硬到底,這樣才能順利的把宋人拖進來。而郭立和盧克忠的反應正合他的心意。兩人對童貫的親筆信函丟在一邊,看也不看。
郭立很乾脆的回道:“我等是東海臣子,不是大宋子民。我只認得大王,別家的太師,我不認識!”
盧克忠也駢指冷道:“這天津城裡,沒人認識童貫!回去跟你家元帥說,打我東海的主意之前,先回頭看看你完顏部的老家在哪裡,混同江是連著大海的,鴨子河也一樣是通向大海的!”
左企弓反駁道:“就算東海王能攻進混同江,那又與監鎮何干。到那時監鎮已為冢中枯骨,難道監鎮等著死後的封賞不成?!”
郭立仰頭大笑:“看看城外,天津你們攻不下來!”
“我大金皇帝即將親帥二十萬大軍來此,郭將軍,就憑小小的天津,可抵擋得住?!”左企弓信口開河的恐嚇著,作為使節,作為依仗的就是一張嘴和一股氣。
郭立突然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古怪笑容。他站起身,慢慢的踱到左企弓身前,低頭盯了他許久,直看得左企弓坐立不安的時候,才閃電般拔出腰刀。閃亮的刀鋒在左企弓的頸項中劃過。鮮血如噴泉,如瀑布,噴濺向廳中,左企弓瞪著眼睛呆滯的看著郭立,直到他從座位上翻到下來,凝固在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難以置信。
郭立神色自若的在屍身上把佩刀擦淨,收刀回鞘,淡然說道:“那就再試試好了!”
第九章 三國(上)
線前的鹿角柵欄吱吱呀呀地被硬拖開,在凍結的地面T3道黑色的痕跡。 >;與左企弓同來的兩名隨從自開啟的縫隙中被用力推了出去。他們的臉部和雙腕都用細麻布裹得嚴嚴實實,但不斷滲出的血水,仍把白色的包紮物染得鮮紅。
被割下來的鼻子、耳朵和雙手就用細繩綁在他們的脖子上,一晃一晃,而他們兩人也同樣用麻繩牢牢的綁在兩頭瘦驢上——金人使節來時所騎乘的駿馬已被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