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由於能寫會算,江湖人稱‘銀筆秀才’。這蔡禾有一獨女,喚作蔡婧,卻是自幼跟趙瑜定了親的。
按說蔡禾本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從來也沒上過陣,一向是守在寨中看家。這次居然放下寨務跑出來,卻是一樁異事。
不過心中的疑惑沒必要當著外人的面表現出來,趙瑜對著那急腳道:“你繼續說。”
急腳點頭繼續:“二當家到後,得知二郎已經打下了縣城,極是歡喜。還說等回報大當家,攻打縣城的眾兄弟必有重賞。然後跟小的換了號牌就回去了。”
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塊巴掌大寫著‘午四’字樣的小木牌,雙手呈給趙瑜。這塊號牌便是浪港寨中的回執,證明急腳的確是把信送到了。
接過號牌,看了兩眼確認後,趙瑜再問:“二叔就沒說其他的話?”重賞什麼的,他可不在意。想要錢,縣城裡面隨時都能搜出幾萬貫來,他現在要得是兵!整座縣城現在內外皆敵,就靠一百來人守著,趙瑜心裡虛的很。
急腳皺眉想了想,很確定地搖頭道:“沒有。只說了教二郎放心,會按計畫行事。”
“按計畫嗎?”趙瑜有些失望,援兵能有十幾二十都是好的,不在乎其戰鬥力,而是他們能增加城內計程車氣。
趙櫓的後援船隊船隻眾多,自是不能停泊在本島附近,而是藏身於本島東南方,朱家尖的一個港灣中。蔡禾所乘的小船是從海灘邊一艘作聯絡用的漁船上放下來的。按計畫,等這艘聯絡船回到後援船隊的駐泊地,而後,後援船隊再從駐泊地趕來支援,其間大約要一天多點的時間。
此事趙瑜不是不知,只是首次單獨領兵,壓力又如此之大,讓他心態有些失衡。
“……我知道了。”嘆了口氣,趙瑜點點頭,“今天辛苦你了,下去好好歇歇腳吧。”
急腳聽了,便站起身,行個禮下樓去了。
“你看二叔為什麼會出來?”看著急腳的腦袋已經沉到了地板下,趙瑜突然道。不現實的奢望且置之腦後,他卻想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會讓蔡禾作出這樣反常的舉動。
趙文搖搖頭——趙瑜的話自然是問他的,道:“不知道。不過二叔會出來必是有要事,且定是在船隊離開衢山島後才發生的。”呵呵笑了兩下,其實這是廢話,趙文又道:“而且此事應該還很急,不能等到這仗打完再說;還有一點就是此事不需要多作商議,所以二叔才有空閒來這裡等聯絡。”
“說得也是。”趙瑜也是這麼推斷的,“但就不知究竟是何事。”
“是啊。”趙文應著,眉頭緊鎖,在那兒苦思。
趙瑜笑了,走過去拍拍趙文肩膀:“別想太多,很快就會知道的。”
日上三竿,已是辰牌時分。
陳五結束了搜捕行動,回到了鐘鼓樓上。
陳五回來時,樓中只有趙瑜一個頭領在留守。趙文被派去清點昌國縣庫,已經離開了。庫房要地,趙瑜自不放心讓他人過手。按他的估計,這縣庫雖不大,但裡面的兵器甲冑至少應該能武裝兩百人,而糧草也應有能支援城中數千張嘴一個月食用的份量。至於錢帛茶藥,庫中也該不少。確是一注橫財。
看得陳五上來,趙瑜忙站起身,笑道:“今日多累五哥,快快坐下歇息。”
陳五依然是一幅冷冷淡淡的表情,行了禮,卻沒坐下,沉聲道:“二郎,某是來請罪的。”
趙瑜眨眨眼,有些迷惑:“五哥此話怎講?”
“某奉二郎的命,前去搜捕縣中大小官吏,住在城中的縣丞、主簿、鹽監還有幾個胥吏、節級都已就擒,卻唯獨讓縣尉跑了。”【注3】
“只跑了縣尉一人?”
“正是。其他人都跟那知縣一起綁在下面,等二郎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