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是同樣的:“二郎,陳先生說得沒錯,師出有名,日後起兵才能名正言順……”
趙瑜大笑著打斷:“商湯伐桀,周武伐紂。那又是什麼?名不正言不順嗎?東京城中的那一位,做的也不比履癸、帝辛差到哪裡去罷?大建宮室、徵發花石綱,哪樣不是昏君地作為。奸臣秉政、忠臣遠竄,明明白白的就是亡國前的景象。弔民伐罪,解民倒懸,就是最好地理由,比報仇雪恨更要名正言順!”他看了看趙文、陳正匯,“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現在雖還不是起兵的時機,不過也沒幾年了。學著勾踐,忍上一陣,又有何辛苦?”
“大當家(二郎)……”陳正匯、趙文同時出聲。趙瑜卻一抬手。把兩人的話又堵了回去。
“陳先生、文兄弟,參謀室最近關於遼金之爭的報告,你們應該已經看過了罷?”趙瑜問著,見兩人一齊點頭,便又說道:“自從三年前,完顏阿骨打起兵,遼國連番慘敗,尤其政和五年,遼主的七十萬大軍盡喪於達魯古。契丹精兵盡失,但遼主仍不見振作。而女真人的勢力,卻日漸膨脹。遼國五道,以南京道最為富庶,以西京道最為險要,上京道幅員最廣,中京道部族繁多,但遼國的根基卻是在東京道,契丹、奚人。遼國的王族、後族。大部都在東京道上。但到了今年,東京道已有大半落入金國之手。根基一斷。金國勝局已定,遼國現在也只在苟延殘喘,遼滅金興,也就是五六年的事了。”陳正匯嘆道:“北朝泱泱大國,立國兩百餘年,卻轉眼間就要灰飛煙滅,就算放在十年前,任誰也不會信地。”
趙瑜道:“大國衰亡,在許多時候雖然盡有徵兆,卻都很少有人能提前預言,都會認為這麼大的帝國,總不會被癬癩之疾打倒。就像西晉,在武帝時,誰能想到二十年後,會有五胡亂華之災?再如大唐,明皇在位幾十年,正是最興旺的時候,又有誰能未卜先知,在安史之亂後,偌大的王朝會一蹶不振?現在的大宋,雖然許多地方已是民不聊生,但從整體上看,卻還能支撐得下去,只要換個皇帝,中興也是轉眼間的事。但誰又能想到,金國代遼之後,在新起的虎狼面前,大宋也只是如肥羊一般啊!”
“……所以二郎你才會想著要助童貫一臂之力。幫他探聽北地情報。好讓大宋起兵去收復幽燕?”趙文問道。
“沒錯!”趙瑜點頭起身。從架閣中取出一份地圖。鋪在桌上展開了來。趙文、陳正匯湊上去一看。那竟是一幅繪有天下諸國地全圖。
趙瑜指著地圖上地東北角。說道:“只要宋廷把注意力集中到北方。去聯金滅遼。兩廂夾擊。遼國必然難保。而一旦大宋與女真毗鄰。那群以劫掠為生地強盜。又怎會放過這麼好地獵物?”
趙瑜說著。手指從地圖上一劃而過。從河北至江南。再指向汴京:“一旦女真南侵。河北登時就會淪陷。長江以北。多屬平原。根本無法抵擋女真人地鐵騎。就算是汴京。也很難保得住。到那時……”他握緊拳頭。用力一捶:“就是我們東海地機會了。”
趙瑜盯著陳、趙二人。看著他倆臉上表情變幻。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地計劃和盤托出。畢竟這點算計洩露出去。他地名聲就毀了。若不是信任眼前地兩人。他怎麼也不會冒險地。
“……大當家。奈何天下蒼生……”陳正匯沉默良久。搖頭慘然。趙瑜地計劃。他信了八成。因為那並非是憑空幻想。以大宋地軍力、民心。還有女真人地實力。趙大當家地算盤。幾乎可以肯定會實現。但北地地百姓何辜。卻要受金人擄掠之苦。趙瑜地計劃。實在太狠毒了。
“陳先生,不論我怎麼做,金人南侵是免不了的。”趙瑜忙辯解道,“就算沒有我推波助瀾,以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