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藉著近水樓臺的優勢,結識了不少太學生,其中也頗有幾個不得志的外舍生注,被招攬去了東海為官。
今次暴雨,始建於後周,只在仁宗和神宗年間修葺過、已是老朽不堪的國子監,被洪水淹了三尺多深。幾天下來,屋舍的牆壁都給雨水泡酥了,昨夜風起,一下坍了七八間,砸死砸傷十多人。
國子監的祭酒、教授們見情況不妙,連忙疏散太學生,附近五嶽觀、延真觀、葆真宮一下被塞進了上千名太學生。而趙琦也開放府邸,接收了幾十個相熟的太學生來暫住。
於路走來,一間間的房屋都探視過,借住他府中的太學生都已安頓了下來。趙琦為他們準備得十分周全,換洗衣物、洗漱用具、文房四寶都一應俱全,服侍的僕人也都恭謹。趙琦也便收到一路謝聲。
趙琦暗自欣喜。平常時。除了一些受了他資助的貧寒士子,其他人都對他少有恭敬。他是質子,是東海臣服於大宋的象徵,就算有個輕車都尉地勳官,也換不來大宋未來棟樑們的誠心一禮。
趙琦不喜歡國子監裡的那些鼻孔朝天的傢伙,他也不喜歡這座城市。他喜歡大海,喜歡那一望無際的感覺,喜歡微鹹的海風,喜歡海船上那股子杉木和桐油的味道。
只是他知道。他現在是回不去的。雖然好面子的道君皇帝不會真地把他當人質拘在京中,但只要他的侄兒還沒有被正式冊封做東海國世子,趙文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回去,陳正匯也不會讓他回去,而他的王兄也一樣不願在基隆看到他的身影。王家無私情,大宋太子與鄆王為那張位子鬧得水火不容。他的王兄把他當賊防著也沒什麼好奇怪。
想到這裡,他意興闌珊,方才因太學生們的道謝而帶來地欣喜。已是無影無蹤。轉回身,也懶得再繼續探視,直接向他居住的主院走去。
“三郎!”府中一個都管。急匆匆地冒雨過來。
“什麼事?”趙琦問道。他已不是當年那個好虛榮的小孩子,雖然他是東海國地瀛洲侯,大宋的輕車都尉,但他還是讓身邊的人喚他三郎。用錢收買不到地人心,只要表示著親近,卻很容易拉攏過來。
“高掌櫃來了!”
快步走進後院中廳,三人正站在廳中等候。趙琦認識其中領頭的——高明光,本是與童貫聯絡的密使,而後又被調回參謀部。但一年前又被派回東京來。打著著陳家商號東京分號大掌櫃的名義,實際上是東海派駐在開封的職方司頭子。兩月前。他回基隆述職,算算時間。也該這個時候回來。
“這麼大的雨,你們怎麼進的城?”略敘寒溫,趙琦問道。現在開封府城門四閉,禁止出入,他很好奇三人是用什麼辦法混進城來。
“從東水關進來的。”高明光說著,絲毫不露口風。
“東水關?!”趙琦驚問道,“今天東水關上,那個通真達靈的林道士正奉了聖旨,上城厭勝施法止雨啊?多少人看著,怎麼可能混得進來?!”
高明光地兩個隨從大笑起來,一人笑道:“這多虧了高家哥哥,略施小計,就讓一群役夫拿了棒子把他追出了三條街卻。我們輕而易舉就進來了。”
另一人邊笑邊喘:“聰明神仙注這次丟了大臉。甜水巷地姐兒們都出來了,拿著脂粉盒子把他砸進了太廟。守太廟的張十五可真是得意了,平日裡不是王公貴戚、不砸個幾千幾萬貫,誰能一下見到那麼多行首粉頭?”
“哦?”趙琦望向高明光:“高兄弟竟然有如此手段!”
高明光神色淡然,輕描淡寫道:“只是說了幾句話,傳了點流言罷了!”
“原來如此!”趙琦點頭。沒在追問,也沒必要再追問。他很清楚這高明光散佈流言地水平有多厲害。
去歲宮中大火,燒燬殿宇五千餘間,後苑廣聖宮和宮女們居住的地方被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