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國內大事還是會透過快船轉呈到他的面前親自審閱——自己則率領近衛一營和二營來到衢山。在未來的一年裡,東海國的野戰部隊也將會陸續抵達這裡,以衢山……不,確切的說是以昌國縣為基地,加入中原的行列。
宋的明州昌國縣早已是東海屬地。當然,大宋和中,這裡還是被稱為租界,就如天津一般。
作為租界的租金,一年三十萬貫的錢鈔,已經相當於大宋向金國贖回燕雲時,所承諾歲幣的五分之一。燕雲共有十六州,而昌國不過一縣,東海給付的租金可謂是大手筆。
不過其中的二十萬貫本就是趙瑜每年應付給明州市舶司的商稅收入,真正買下這塊地的也不過十萬貫。只是大宋的官員不似遼人那般好糊弄,沒法兒用貨物抵賬,更不可能用盔甲兵器——除了真金白銀和銅錢,宋人就只認能當硬通貨的綢緞絲絹。而趙瑜承諾給他們的便是金光閃閃、成本兩文半、面值二十文的黃銅金花錢。
經過了這麼多年,水力鍛造依然是東海地獨門秘技,外人根本無法作偽,同時金花錢已經在東南沿海以高於幣值近一成的比價順利流通了數年,所以大宋君臣很樂意收下三十萬貫東海制錢。幾年來,製作精美的東海錢常常作為年節的賞賜,被趙賞給東京城中的百官和軍卒,相對於越造越薄的大宋鐵錢和銅錢,金光燦爛地東海錢更受歡迎,在京中廣泛流通。
也正是因為如此,東海的金花錢便有了大宋朝廷地背書,逐漸連內地也開始通用。除了幣制獨立的蜀中,大宋的其餘地區,都能看到金花錢的蹤影。以大宋的經濟規模,當然不是東海國可比,而大宋地錢荒也不是一天兩天,對硬通貨的渴求近乎於貪婪。一船船沉甸甸地東海錢運進了大宋內陸,就如涓涓溪流匯入龜裂的河床,轉眼就消沒無蹤。但給東海儲備局帶來的利潤,已經十倍於以往,一年足有千萬貫。
有錢、有兵、有糧、人,趙瑜對戰爭的準備已越來越充分。東海如今像一張不斷拉緊的硬弓,等到力量積蓄到最高,接下來就將會是雷霆般的一擊。而東海地全力一擊,試問這天下間,又有哪一家能接得下來?
橫掃中原,指日可待。
……………………
“三節還鄉兮掛錦衣,碧天:朗兮愛日輝。功成道上兮列旌旗,父老遠來兮相追隨。家山鄉眷兮會時稀,今朝設宴兮散飛。鬥牛兮民無欺,東海一王兮駟馬歸。”
觀音山主寨,正開著一場盛大的接風酒宴。山島上地文武官員、商會腦、以及趙瑜帶來的將領校尉,連同一直留在島上生活地鄉中長老,濟濟百多人歡聚一堂,恭賀趙瑜歸鄉。由於趙瑜的身份礙事,不便找妓女祝酒,衢山總督陸賈便親自出馬,為趙瑜高歌一曲。
一曲歌罷,趙瑜把手中:酒杯一丟,用筷子指著陸賈哈哈大笑:“這是吳越王衣錦歸鄉歌,你小子倒改了兩個字來送我!”
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當年吳越王錢得志,便把家鄉錢塘縣改為衣錦軍。後來錢富貴回鄉,便仿著漢高祖的大風歌,當著一眾鄉親的面唱起了這衣錦歸鄉歌。不過這歌太過文雅,錢的鄉人無人能聽懂,弄出了一片冷場。
究竟是老於世故,一見場面不對,便立刻改用杭州土話唱起了民謠:“你輩見儂底歡喜?別是一般滋味子。永在我儂心子裡!”聽著錢唱出了熟悉的曲調,吳越王的鄉親們才一起跟著唱了起來。
不過如今的東海,先承大的百年文治,後經趙瑜普及教育,不論民間還是軍中,下里巴人的曲調早已不受歡迎。附庸風雅也好,心念古風也,反正越是古雅的音樂反而在東海傳唱得越廣。平日的宴會中,周邦彥的時新小調甚至比不上國和小雅出現的機率。就像衢山監鎮李元緊跟在陸賈之後唱的這一:
“瞻彼洛矣,維水泱泱。君子至此,福祿如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