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美滋滋的從醉仙樓出來,哼著小調兒,心情著實不錯。 能說動李道宗,自己這船廠算是成了一半,而那“征途在星辰大海”的夢想,也就算有了堅實的根基。 讓大海拓展開大唐人的雙眼,讓這個農耕民族的進取心隨著波瀾壯闊的大海而逐漸興起,讓這個擁有者最龐大人口基數的國家擺脫掉土地的束縛,讓血腥的利潤刺激那一份安於現狀的保守,那將是崛起在世界東方的一頭蠻荒巨獸! 席君買牽來馬,主僕二人翻身上馬,直奔城門而去。 路過崇德坊西明寺的時候,便見到一輛眼熟的華麗馬車停在寺門外的路邊。 此時華燈初上,街上人來人往,那輛馬車停靠在路邊,並不惹眼。 以為身穿月白僧袍的年輕僧人,長身玉立雙手合十,俊俏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正站立在馬車旁,似乎與車內的人說著話兒。 房俊心裡“砰”地一跳。 這和尚,居然是辯機…… 而這輛馬車,看其行至裝飾,似乎是宮內之物,而且與高陽公主日常的那輛很是有一份相似。 這就不能不令房俊緊張了,難不成是這高陽公主出宮與辯機小和尚私會? 席君買這時也降下馬速,靠到近前,低聲道:“侯爺,是高陽公主殿下的馬車……” 那是斥候出身,最是眼尖記性好,既然如此肯定,那就八九不離十。 房俊有些出離憤怒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還沒成親呢,就想要揹著丈夫跟小和尚偷腥? 慣的毛病…… 房俊臉色陰沉,策馬便奔了過去。 說實話,他對高陽公主有心魔,這來自於前世的歷史傳說,絕對不是輕易什麼理由便可以抹煞的。若是別的尚可容忍,可紅杏出牆這種事,怎麼忍? 誠然,房俊也知道現在歷史已然變了,曾經歷史上發生的那些事都不一定會發生,但心魔之所以稱之為心魔,就說這是一個魔障,是一種毒,豈能說放下就放下? 他有很多辦法不娶高陽公主,最直接的一個,放下家庭前程遠走海外,誰能奈得他何? 憑藉超越時代一千多年的見識和知識,即便到了海外也不難拉起一票人馬稱王稱霸,小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可他卻放不下心中的那一份執念。 說好了要帶著大唐去征服星辰大海啊…… 所以當李二陛下舊事重提,讓兩人成親的時候,房俊沉默了,並沒有如同以往那般變著法兒的反抗。 在他想來,因為高陽公主尚未作出的事情而對人家有所偏見,這其實是很不公平的。而且總體來說,高陽公主雖然嬌蠻任性了一點,但作風尚算得上正派,並未有什麼水性楊花的苗頭。 況且兩口子之間一方出軌,怎麼也得跟另一方有直接的關係吧? 還就不信,就憑咱的魅力和“戰鬥力”,征服不了你一個小丫頭,讓你乖乖的俯首帖耳? 反正老子天天看著你,一旦發現苗頭不對,休了你便是,對於咱來說,離婚算個事兒?即便你是皇帝的閨女,不守婦道那也在“七出”之列,皇帝也得捏著鼻子認! 可是現在倒好,自己發現什麼了? 兩人已經勾勾搭搭了,還在大街上私會! 老子不發威,真當咱是鱉頭啊? ***** 辯機的心情很愉快。 他在十五歲時剃髮出家,隸名坐落在永陽坊的大總持寺,為著名法師道嶽的弟子。後來道嶽法師被任為普光寺寺主,他則改住位於長安城西北金城坊的會昌寺,十餘年中潛心鑽研佛學理論,佛學精深,諳解大小乘經論、為時輩所推。 十餘年的潛心佛法,早已令他心如止水,萬念俱寂。 可是眼前這個嬌俏明慧鍾靈毓秀的殿下,卻總能令他那一潭死水般的心田泛起陣陣漣漪,令那顆已然沉寂多年的心臟雀躍萬分。 辯機是出家人,整日裡與僧侶為伴,與佛經為伍,對於紅塵間的情情愛愛,懵懂不知。 他不知自己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隱隱間覺得這有違自身的修行,可每一次見到這位殿下,她那清澈的眼波,高貴的氣質,窈窕的身姿,卻總能令他心神舒暢,而離別之後,卻總是悵然若失…… 近日自己受到西明寺的邀請,前來翻譯一部西域傳來的佛經,正當完工之時,卻在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