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打發時間,現在凌風先去沐浴,然後再來伺候您。”
“來不及了,縣令怕是等不及,早在剛才我拖住你的那一刻就已經下手了。”我輕挑著眉宇,半耷眼皮,不以為意的把玩著被子。
百里凌風瞪大了眼睛,襟襟握拳,周身爆發出一絲薄怒和殺意。莞爾,他還是收拾好了心情,沉沉冷冷地問道:“您是要等凌風伺候歇息的話,怕是不太妥當,好歹你我是以兄妹的名義住店的。”
“嗬!”我懶懶地笑了,打趣地說道:“剛才誰說要服侍我的來著?這扭臉就不認帳的本事,縱使是無賴似我,也對公子你自嘆不如啊!”
百里凌風沒有接茬,只是林下風氣地靜立一旁,好一副道貌岸然,德馨蕙芷的做派。
我驟然冷漠地道:“百里公子不是素來對我有所好奇麼?有人重金請你從我甚上尋得一個da an,你總偷偷摸摸的做樑上君子不太好吧?不如自己與我多接觸接觸,da an不就昭然若揭了?”
百里凌風眉峰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他心下駭然,卻面上依舊靜儀體閒的樣子。
在我對他伸手示意之後,也不推辭,便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我對面。一面垂眸看著我給他倒茶,一面安心恬泰地好似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地問道:“那凌風便恭敬不如從命好了。”
“你倒是不否認了?”我見百里凌風淡笑不語,反而有幾分悻然。
也是,他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我既然篤信的說出口,他一定以為我查到了什麼,與我糾纏那個話題,說不準就有疏漏。
可他卻想不到我只是根據猜測詐他而已。只是他避而不提,就讓我無從知道這幕後買訊息的人究竟是楚瑰,還是另有其人了。
我不願就此失了主導權,也轉而說道:“之前我即使看著地方權貴魚肉百姓,也會找一些惡徒換走無辜的人,從而讓你覺得我既收拾了權宦,又心地純善。讓你對我的理解有了誤差,真是抱歉。”
百里凌風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也不接話,我繼續說道:“今天我不是沒想過找人替換這家佃戶,可她們家有個孩子,無論找什麼小孩來代替,都是無辜生命。”
我見百里凌風握襟了修長的纖纖玉指,暴起的關節蓋不住他心地的憤怒和對我的不認可。
可我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做什麼事都是有犧牲的。這是天道。農戶想要種田,就要付出勞動。權貴想要攀貴,就要先卑躬屈膝。就連你,想要不再為別人左右,都要先學會自保一樣。做什麼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認不認同,都改變不了這個規律。”
我看著百里凌風雖然表面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我知道他心底的掙扎,再讓他的防線變得有綻可尋。
“你讀了那麼多書,聖賢書也好,秘辛野史也罷。大道理我不必跟你說,你自己也有固有的一套辨別斟酌的方式。如今那一小戶人家的犧牲,可以換許多人的昭雪晴明,這就是我辨別道理斟酌輕重的方法。若是我能有一日為天下擔當,我自然會盡量減少這一切弊端禍事。但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而我憑藉一己之力,若一直施以援手的小打小鬧,路遇這個不平,幫一把,看見那個禍事,護人躲一遭。你覺得這能改變什麼?”
“我並不能永遠護在他們左右,也不能阻擋所有當權為官者的利益。有時候,毒瘤必須養到一定得程度,才能一舉把它切除。這個縣令作惡多時,如今他有持無恐的殺了告她私佔她人田地的佃戶,只會讓她愈發的得意忘形。我今天若是救下了這戶人家,便會讓她心生忌憚,小心行事。那我何事才能除掉她?你也知道我明日必須趕回出使的儀仗。我沒有耐心留下來佈局,不過這個佃戶也算死得其所,這樣大的動靜,巡按御史是再無法裝作看不見了。不出事,她們就只會得過且過。出了事,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