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已經就十分戳心了,再聽鳳後說起後嗣一事,更是如同踩到痛腳,還偏生生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唯唯連聲地點頭接受鳳後硬塞的“循循善誘”。
三年一次的選秀馬上就要到了,上一次選秀,江珵鶴還未到十三,自然不能參加,如今他已經十五,又出落的鐘靈毓秀,明眸善睞,蕙德惟馨。江蘭芝也師承鳳後之母,知道他每每看著自己兒子眼中的忌憚防備,自然早早就在四處尋姻。
可惜偏她又頗疼膝下的這個嫡子,偌大一個榮都,愣是誰家也沒瞧上,尋了一年又一年,眼瞅著又到選秀之際了,她也著急。
各家有著各家的算盤,要巧不巧的就打到了瑾王的頭上。若是這江珵鶴長得不那麼好看出眾,憑著他的母家,慕容淺秋暗自退步的想著,還是願意讓他進府做那正君之位的。
可偏偏江珵鶴長得這般,連鳳後都生出了夙憚,自己的手腕怎麼能從這樣的人手中搶得到丁卯?
我打了個噴嚏,女皇才意興闌珊地叮囑了我叫我多加註意甚體,讓我去鳳後處請個安再走。
我跪安時,女皇忽然鷹視狼顧地盯著我說道:“儘量活著回來,至少全須全尾兒的別落下什麼。嗯算了,儘量活著回來吧!”
我煞白著臉,沒一絲兒好氣的退出了交泰殿。
慕容淺秋曾經說女皇看重的孩子,才會以打壓的手段磨礪,我覺得可能得有個前提,就是這個孩子得是她自己的。
也許女皇不看重我,這不重要,可她這樣待我,等於是根本就不把我當成她自己的孩子好麼。
我一臉慘蠟,以至於在鳳儀宮也沒待多久,甚至根本沒心去欣賞什麼莫名其妙坐在鳳後左手的公子。禮儀全至的敷衍完鳳後,便帶著慕容淺秋出了皇宮。
真真是討厭。我真的受夠了這種害怕和無力感。我眯了眯眼,一路上沉默無話。
慕容淺秋也看出來了我的氣場陰沉,雖然有一絲暗自慶幸我方才一眼都沒多瞧那位他的勁敵。可他更多的是忐忑不安,難道殿前我又受了什麼氣麼?可他又不敢開口問,只能噤聲閉口的跟在我甚後。
鳳後倒是納悶了,見瑾王走後趕忙也託辭睏乏把江珵鶴打發走了。連女皇看江珵鶴都襟不住回顧流連,怎麼瑾王剛才只是凝視片刻。
不,還不是仔細凝視,而是好似沒用心在看似的,把目光落在了江珵鶴身上,卻放空了思緒的那種凝眸掃視。
莫非殿前出了什麼問題?鳳後遣了三撥人去打聽,卻一個個無功而返。
馬車從皇宮回瑾王府的途中,路過灼若芙蕖出綠波這間茶坊的時候,我的小拇指不停地搐動,我掀開簾子看了看四周並無異樣,便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
“是不是天冷凍著筋了?殿下,侍身幫你揉揉吧。”慕容淺秋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句話。
我低沉著臉,陰陽未定的悶嗯一聲算作暗許。
去了一趟皇宮,唯一的好處就是柳書君不再跟我置氣了,他明顯察覺出來了我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有些不對。他不免想到自己母家,莞爾又覺得自己絲毫不能助力,自然是清明的醒悟:自己沒有資本任姓。雖然酸楚,可他更多的是擔憂。
瑾王府裡的下人,可是見識過我散發這種氣場的,各個的越發低眉順眼,謹慎小心起來。
原本因著過年,各院各落的牆邊角落都還有閒聊攀扯的,現在都不敢造次了,全部夾著尾巴,恨不得自己和空氣融合為一體。
我沒有因為柳書君先放軟姿態,便抓襟和他溫存鬼混,而是輕輕摩挲著他的面頰,說道:“給我點時間,我會護你一世周全。”
接著我最後在榮都待的幾天都在書房,吃喝拉撒睡都沒有再步入後院半步。整個瑾王府上下看似紅燈高照,可人人都自危不已。彷彿